农家人盖房子,也是有些讲究的。
在动土之前,都会先请风水先生去自家选定的宅基上看看,定下房屋建造的方位和风水。然后才择个吉日开始破土动工。
柳溪村里,没有人会看风水。要请风水先生,要到离村几十里地的李家村去请。而且,连盖房子的师傅,也是要从外面请的。至于哪里的师傅比较好,这个就需要欧阳志宇自个操心的事情了。
翌日,欧阳志宇就去了一趟李家村,据说是去请一位姓李的老师傅。
李师傅,姓李,名元天,字,禹。年约七旬,长得颇有一副仙风道骨。十七岁就开始给人看风水,至今看了将近五十年,从无一处出错。在这苍山镇一带,颇有声望。
因为名声在外,而且从无差错,找李师傅看风水的人越来越多。
李师傅怕人多出错,便做了一个规定,凡是上门请他看风水的人,都自个留下住处和名字,他在收到之后,三日之内会亲自上门造访。
果然,在欧阳志宇从李家村回来后的第三日,那位风水大师李元天就上门来了。
柳溪村,以前他也来过那么一两次,所以要找到欧阳志宇一家栖身的地方,和容易。
李师傅没有直接进去欧阳志宇的家。而是先在他们家旁边的土地庙里,焚香叩拜,叽叽咕咕的念诵一番,这才绕道向欧阳家的小竹屋走去。
今日凑巧,欧阳一家子都出门了,家里只留下欧阳语瑞一人看家。
本来,看着欧阳志宇带着大儿子出门去找木工师傅,二儿子又去找铁汉,铁牛去了。汪氏也想带自个女儿和小儿子去村里串串门。眼瞅着以后盖房子,还要麻烦村里出人,这邻里之间,总归还是要把这关系搞好一些才是。
可又怕村里哪些婆子媳妇,拿欧阳语瑞的脸说事。她怕自个闺女听了难受。但是眼看盖房的日子也快到了,这串门子,活络一下感情,也是她能为这家尽所能做的事情了。
看着自个娘亲左右为难的样子,欧阳语瑞心里明白她的担心。自然是赶紧的推赶着她和弟弟出门。作了无数次保证,才把娘亲和弟弟送出门去。
汪氏走后不久,欧阳语瑞就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从土地庙那拐角处,往自个家方向走过来。
一眨眼的功夫,一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爷爷,就站在他家竹屋的空地上了。那老爷爷这会,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小女娃,就你一人在家?你家大人呢?”
李元天打量着面前有些雅致的竹屋。又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地方,背靠潭水,左靠土地庙,风水是极好的,但是位置过偏,导致后代子孙气运不旺,甚至还会有些损害。看看四周,看了看欧阳语瑞,李元天又轻轻叹了口气。
欧阳语瑞看着那个站在自家门口空地上的老人,一边打量,一边看她,还不时的叹气。略一思索,就恍然明白了过来,这位老爷爷估摸就是爹爹请的那位风水先生了。
“您是李爷爷吧?我爹娘和哥哥们都出去了。您先坐一会,我去给您倒杯水。”
欧阳语瑞从竹屋里搬了个竹凳过去,又赶忙的去屋里,为李元天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过去。
李元天接过竹杯喝了一口,温热的山泉带着一股竹香,滋润着略微干涩的喉咙。
“你是欧阳家的小语瑞吧?”
欧阳志宇去请李元天的时候,是把家里的情况仔细的和他说了一遍的。因为这些情况,对于风水师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他们要根据家里人口的阴阳协调,量定最适合主家房屋的方位。
“是哩。李爷爷。我爹爹今早还在说,您可能就这两天过来哩。结果他前脚刚走,您就到了哩。李爷爷,要不,您帮我看着家,我去把娘亲找回来。”
李元天看着面前这个灵气的孩子道:“不用哩。既然你爹爹不在家,也不要紧。看宅基风水,不是一定要有人陪着的。要不你把你家要盖房子的地方告诉我,我自个去看看也行。”
“您自己去看?”欧阳语瑞眼神有些畏缩的问。
“怎么,你家选的那地,不是在附近?”李元天看着女孩畏缩的眼神,有些诧异。
“嗯,李爷爷,我家买的地,在乱石领哩。”
“乱石领?”李元天有些明白了过来,之前女孩眼里畏缩的眼神。那乱石领,他也听说过。说那是个狼群出没的地方。不过,欧阳家,为何要把那种不毛之地选来盖房?而且,那乱石领,距离这儿,可是有五六里的地呢。
欧阳语瑞点了点头道:“是哩。我家买了乱石领方圆百多亩地,打算在那里盖房子。爹爹说了。等您老来了,就过去帮我家看看,房子要怎么盖,才能顺风顺水哩。”
“你家买了百多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