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没有!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李芸舒冷然的神色忽然转为愤恨,还夹杂着几许痛苦,“我是被离婚的那个人,霓小姐,戳人伤疤是不是很有快感?”
霓喃忽然就噤声了。
片刻后,她轻声说:“对不起。”
她离开了药房。
傅清时正坐在街道对面的便利店门口的椅子上等她,看她沮丧的神色就知道谈崩了,他站起身,叫了她一声。
霓喃走到近前,他笑着张开双臂,她愣了下,然后过去抱住他的腰身,头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闷声说:“出师不利。”
郁闷的心情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后,变好了一点点。她发现自己真喜欢抱他啊,他的气味令她上瘾。
傅清时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刚买的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他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一点距离,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住她,舌尖一抵,那颗糖就被渡进了她的嘴里。
在霓喃的愣怔中,他放开了她。
她的脸微微红了,眼睛悄悄往四周瞟了瞟。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笑道:“女朋友,你得习惯。”
霓喃:“……”
大庭广众之下哎,这个男人,真是放纵,不过……深得她心!
霓喃心情不好时嗜甜,此刻这颗糖更是格外甜蜜,一扫她心中郁卒。
“不是已经预料到最坏的结果了吗?所以,别郁闷了。”
毕竟他们只是陌生人,贸然找来,换谁心中都会充满排斥。而且,李芸舒与张正清有多年感情,就算被他抛弃,保不准还有余情,更何况他们还有个女儿,她又凭什么帮外人呢?
霓喃点点头,说:“我明天再去找她聊聊。”
傅清时牵过她的手:“走,我带你去逛夜市,听说K城的夜市特别热闹。”
如果此行没有收获,就当是两个人出来度个假好了,交往以来,他们都没有好好约会过。
药房里。
李芸舒出神地望着收银台上的电脑屏幕,她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第一遍对方没接,直至她拨到第三遍那边才接起来。
“芸舒,有什么事吗?”手机中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
李芸舒冷笑一声:“张正清,难道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
话刚说完,她自己就觉得悲哀,是啊,人家现在有新老婆还有梦寐以求的儿子,她算什么?被踢到边境小城的前妻而已!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正在开会嘛……”
她忽然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爸爸”,然后话筒里静了片刻。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她咬着唇,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憎恨,胸口起伏得厉害。
几秒后,张正清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声音十分温柔:“我寄给宁宁的生日礼物收到了吗?对了,给宁宁姥姥买的那个药,已经从美国发过来了,一周左右可以到。”
李芸舒深呼吸,起伏的情绪慢慢平息了几分,她说:“宁宁最想要的礼物是你能陪她一起过生日,六年了,正清,你还要我等多久?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妈妈身体越来越差,宁宁每天晚上都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国……”
“芸舒,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嗯?”他柔声哄她,“你知道的,我爱的女人只有你。”
像是饮鸩止渴,明知这是他一贯的套路,可她仍旧竭力说服自己去相信他,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于是,在挂电话前她对他说:“今天有个姓霓的年轻女孩找上我,她是霓知远的女儿。”
张正清急道:“你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他松了口气,严厉地说:“芸舒,保管好你手中的东西。”
她挂掉电话,整个人趴到了收银台上,脸埋在臂弯里,像是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一般。
六年了,这种痛苦难熬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她真的好累啊!
另一边,张正清结束与李芸舒的通话后,立即联系了谢斐。
“谢总,姓霓的那丫头是决定咬住我不放了。听说她在你手底下工作,你不让我动她,那你最好能自己解决。”张正清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谢斐皱眉:“她又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