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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徐嬷嬷笑说：&ldo;那相爷明个儿可是也不去早朝？&rdo;

谢堇昭抬目，投去疑问的眼神。徐嬷嬷答道：&ldo;姑娘明个儿去景府做客呢。&rdo;

&ldo;那便去吧。&rdo;

&ldo;可是姑娘还没及笄，上门做客总得有人带着才行，我看夫人最近忙着看账……&rdo;徐嬷嬷欲言又止。

谢堇昭沉默了片刻，答：&ldo;明日再说吧。&rdo;

两人就这般静默了下来，徐嬷嬷不说话，谢堇昭也不赶人。

徐嬷嬷犹豫再三，才说：&ldo;姑娘心思单纯，相爷这般将她推往高处未尝是件好事儿。今个儿连那丽嫔都将姑娘惦记上了，相爷日后还是收敛一些的好。&rdo;

谢堇昭放下笔，抬头看着徐嬷嬷良久，才简单地将丽嫔与陈家的事情说了一下。

&ldo;原来如此，那老身便不打扰相爷了。&rdo;

徐嬷嬷刚步出房门，便听见谢堇昭在内沉沉地说了一句：&ldo;那丫头便拜托你了。&rdo;

&ldo;老奴定不负所托。&rdo;徐嬷垂目，关上了门，转眼看晨曦候在远处才恍然大悟，原来相爷早已猜到她会来，所以刚才一直等着她说话没赶人。也许，从到她家中请她来当姑娘的教习嬷嬷时，已料想到了这一步了吧。

回院子的路上，徐嬷嬷看向那七道拐的路径微微一笑。

她应谢相来当教习嬷嬷，本来只需待到姑娘及笄，她便可离去。然而就在刚才，她选择了终身留在姑娘的身边。

她的这一生就如同这一道，一拐又一拐。

当年跟随太后入宫，遇着了多少险恶，又受到了多少苦楚？凌家姑娘那苍白的脸让她想起了从前受刑时的自己。

无人相助，苦苦坚持地一步一步熬到了出宫之日。宫中之人皆是互相防备，就连跟随多年的太后也并非对她全然信任，若不然，她也不会在出宫之日才知道自己已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那日赏莲宴，她临去太后那请安之时，姑娘偷偷塞给她一块玉佩，悄悄说道：&ldo;听说这深宫中危险万分，这玉佩挺好使的，嬷嬷拿去，切勿受伤了。&rdo;

她翻来一看，那可是谢相的玉佩。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给姑娘说过，谢相这玉佩，可是圣上赐下的一道免死金牌，必要时可保性命，姑娘也一直贴身佩戴不曾取下。

可是，姑娘却轻易地将这般贵重的玉佩给了她。

那日，太后见她红了眼眶，她谎称对太后思念。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从不被在乎的自己在那一刻有多么的感动……

感动得即使再次为奴，她也心甘情愿。

深思中，七道拐的最后一道已经走完。徐嬷嬷抹干泪水，深吸口气，向院子走去。

……

&ldo;嬷嬷回来得正好，赶紧来看看。&rdo;如意着急地说道。

&ldo;怎么了？&rdo;徐嬷嬷跟着指引来到桌子前。

&ldo;姑娘不是要准备礼物给景姑娘么，刚想到玉肌膏精贵，便想着挖一些当作礼物。谁知咱们取来后一看，发现就只剩这么一点儿了。&rdo;

徐嬷嬷打开一看，巴掌大的罐子里只剩下六分之一的药膏了。

吉祥在一旁接话：&ldo;上回晨曦拿过来的时候我看过，还剩半罐的，之后一直收在副房没动过。&rdo;

徐嬷嬷看了看副房，东西摆放良好，未有翻找过的痕迹。这么说来，在偷儿的目的就是这玉肌膏。而玉肌膏需要玉作容器，玉器稀少，作容器需定制。奴仆不可能有钱财购买玉制的容器，也就是说，这人进出副房不是一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