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过来做什么?&rdo;谢堇昭面色微沉,嗓音中带着不悦。
晨曦怪异的眼神看了看谢堇昭。相爷不是在等世子吗?怎么等到人了又不高兴了。
张子聪对谢堇昭的这副面孔是早已习惯,他毫不在意地顺手拉过椅子,坐到他面前。接过晨曦递来的茶盏,颇有兴致地说:&ldo;宋凌两府那搜出来的灾银是你放进去的吧。你是怎么做到的?&rdo;
谢堇昭淡定地靠在椅子上,伸手取过一本奏章,快速地阅读着。眼中闪过一丝傲然:&ldo;很简单,上回抄陈府的时候不是搜出了一箱灾银吗?我拿起了一些。&rdo;
&ldo;你贪了那灾银?&rdo;
&ldo;胡说,我要是缺钱你觉得皇上不会给?&rdo;
这倒也是,张子聪默了默,突然眼中一亮:&ldo;莫不成抄陈家之时你已知道这凌宋两家才是幕后黑手,所以早作准备?&rdo;
&ldo;是早作准备没错,不过当时没十分肯定黑手是谁。&rdo;谢堇昭答。
张子聪不得不佩服谢堇昭的深谋远虑,这准备做好,将来不论是证实了谁是这黑手,他也跑不掉了。
&ldo;他们劫这灾银到底是要干嘛用呢?&rdo;张子聪思考着,顺手拈起一块小糕点往嘴里放。
谢堇昭已将一半的心神投入的奏章的批阅当中,他手中提着笔批注着,口中回复着张子聪:&ldo;凌夫人是顺妃的妹妹,顺妃还有着二皇子,你觉得那银钱还能用来做什么?&rdo;他冷笑:&ldo;本来还等着他们上演一出好戏给我看看,没想到他们上演之前就来找死了。&rdo;
&ldo;没想到二皇子的心这般大了,怪不得最近总见他带着礼品往来各大臣的府中。&rdo;张子聪一边说着一边思考,又往嘴里塞了几块糕点。
半响后,他颇为担忧地说:&ldo;你真要如此放任下去?那色痞子若是当上了皇帝,估计要把全国的姑娘都纳入后宫里去,到时你家姑娘也逃不掉。&rdo;
谢堇昭手上的笔忽然一顿,奏章上那个准字的最后一笔怪异的走了样。
他抬起了头只待说话,忽然瞥见桌上空空如也的碟子,全身上下散发着寒意,低沉而又危险的嗓音响起:&ldo;谁准你吃的?&rdo;
这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变了脸?张子聪看看那碟子,张嘴道:&ldo;咱们相交多年,吃你几件点心怎么着了?&rdo;
看着谢堇昭那寒意幽深的眸色,他舔了舔嘴唇,舌间那香甜犹在。聪明如他,怎么不知好友不爱甜食的习惯?这点心必定是给那小丫头准备的吧。
思及此,他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ldo;改天我送些新奇的糕点过来。&rdo;然后赶紧将话题带过:&ldo;若是让那二皇子拉拢了群臣,那这江山可就危险了。&rdo;
亲王府中确实有个很会做糕点的御厨,想到这点,谢堇昭也就不与他计较了。寒气收敛了一些,冷哼道:&ldo;江山是皇上的江山,朝堂可是我的朝堂。&rdo;
晨曦见张子聪困惑不解,好心地解释道:&ldo;那二皇子给各府送去的礼品,各府都挑起一半送到相府来了。&rdo;
原来如此,怪不得说朝堂是他的朝堂。张子聪这才理解过来。
……
张子聪离去后,谢堇昭的面色就一直不大好,晚膳没用几口,茶也没心思饮了。
晨曦也不是个笨的,怎会不知相爷一直在等着姑娘?可是晚膳时分姑娘都没来,现在天色都黑了,固然是不会来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劝相爷早点歇息,忽地听见他冷冷地说道:&ldo;去,将林徳瑜丢到那通风光爽的牢房里睡一晚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