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礼数却是不可废,皇帝驾崩二十七内摘冠缨、服素缟,不得祈祷报祭,三十天内不得嫁娶,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一百天内不准作乐。
所以说,梁蕴的及笄礼至少要推迟二十七后,难不成要她穿着素服行这及笄仪节不成?
皇帝驾崩,作为三品以上官员是要前去哭丧的,然而在外的将领不得回京,通常就自行设简单的拜祭仪式。
老将军让人向着京城的方向设了拜祭桌,唤来儿子及两个孙子跟着叩拜。
刚点上香,却发现谢堇昭坐在大厅之中没有半点参与的意思,便说道:&ldo;昭儿,赶紧过来拜祭。&rdo;
&ldo;不拜。&rdo;谢堇昭回话。
老将军喝道:&ldo;作为臣子,理应叩拜。&rdo;
梁蕴见状,也轻轻推了推他的身子,催促其过去。
&ldo;你们要拜,我却不用。&rdo;谢堇昭轻轻靠到椅背上,神情淡淡:&ldo;你们致仕后还领着俸禄,我可是被罢免的,不是他臣子。&rdo;
老将军微微一怔,事实还真是如此,于是他也就不勉强了。
没想到他会计较这个,梁蕴轻声劝道:&ldo;罢免你职务不过是计谋罢了,不是还有一道圣旨说新帝登记后封你为摄政大臣吗?好歹也去上一炷香吧。&rdo;
&ldo;不是这事儿,而是他碍事了。&rdo;谢堇昭坚决地回道。
梁蕴不解,问:&ldo;他碍你什么事儿了?&rdo;
谢堇昭抿唇不答,视线移到了门外。
……
在一旁听着小两口说话的刘氏可是过来人,一看自家儿子的面色便心中笑开了花。着急才好,这样她抱孙子的事儿就成了大半了。
她微笑着对郑神医说道:&ldo;亲家爷爷,蕴儿那药是一天都没落下的,不知她身子状况如何了?&rdo;
郑神医点了点头,答:&ldo;昨日我便替她把过脉了,今日是最后一副药,日后就不用再吃了。&rdo;
梁蕴一听,立刻欢呼了起来。
&ldo;哎呀,不是说这个。&rdo;刘氏瞧郑神医眨了眨眼,又问:&ldo;是问她的状况。&rdo;
见郑神医还没领悟,她干脆十指相交,在自己的肚子前比划了个半圆。
郑神医恍然大悟,呵呵笑说:&ldo;那个当然没问题,我都等着抱曾孙呢。&rdo;
&ldo;那真是太好了。&rdo;刘氏高兴地吩咐郑嬷嬷:&ldo;赶紧的,去收拾收拾,这两夫妻的可得同席而眠才是。&rdo;
郑嬷嬷笑着下去了。
谢堇昭狐疑地瞥了刘氏一眼:&ldo;这及笄礼不是还没举行么?&rdo;
刘氏一扬手,道:&ldo;咱家没闺女儿所以你不知也正常,这女儿家岁数够了之后,便会商谈婚事,及笄礼是许嫁之后出嫁之前所行的礼仪,蕴儿都嫁过来了,只是岁数未够身子又未全好,所以才让你们分房而眠。&rdo;
谢堇昭一愣,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道:&ldo;我去上炷香吧。&rdo;
……
&ldo;哎哟,你给我抹的什么,香得离谱。&rdo;
&ldo;这是香露,夫人给的,说让你沐浴后涂上,待会儿可把相爷迷得神魂颠倒。&rdo;如意不停地给刚擦干身子的梁蕴涂抹着。
梁蕴捂着鼻子嘀咕道:&ldo;别抹了,这味儿浓烈得很,再抹可要熏倒我了。&rdo;
见梁蕴仿佛真的难受,如意才停了下来,朝着瓶子吸了一口气,道:&ldo;我觉得不浓烈呀。&rdo;
一旁正给梁蕴穿戴的吉祥笑说:&ldo;就你那鼻子还好跟少夫人比?咱们少夫人可是在厨房外头吸吸鼻子就能知道里头在做什么菜式。&rdo;
&ldo;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损我?&rdo;梁蕴假装不乐地瞅了吉祥一眼。
吉祥急急辩解道:&ldo;奴婢可没这个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