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洲晚上的时候,不知道出于利益关系,还是什么原因,做出了回应:会处理好家事,跟纪棠婚约不变。
纪棠人在家中,手机早关机,睡到半夜,门突然被敲响,她透过猫眼,看到了赵西洲,他穿着衬衣西装,眉眼垂着,脸上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过一会儿敲一次门,声音不大不小,跟他的人一样,永远那么淡定自若。
过了十几分钟,他没有走的意思,头顶的应声灯明明灭灭,他的身影始终挺拔而立。
纪棠开了玄关灯,打开了一道门缝。
“棠。”
赵西洲听见声响后出了声,身上仿佛卸下什么,嗓音里含了一丝疲惫,但拉门的时候没拉动,他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门上多了一道挂链条,硬生生把他挡在了门外。
“这么晚你有什么事?”
纪棠在门后问。
赵西洲听出她语气中的防备,整个人都不好了,顿了顿说,“开门,让我进去。”
“我们分手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别闹,”
赵西洲话没说完,眼前一闪,有什么东西被扔了出来,滚落在地上,他寻着看去,赫然是一枚钻戒,求婚时,他送她的钻戒。
纪棠的声音冷硬而尖锐,“我没跟你开玩笑,也没故意在闹,我们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你心里最清楚,”
“以前我是个傻子,以为能改变你,结果到最后才发现,我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只有委曲才能求全,为了求了你的全,我得连起码的尊严都丢了,还有爱下去的必要吗?”
赵西洲眉宇间染上厌烦,他在门外深吸口气平复了心情,“听着,我不想跟你争吵,你先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没必要,”
她想谈的时候,他永远避而不谈,她心灰意冷的时候,他永远视而不见,她认清了真正的感情不需要强求,幸福不能只寄托在男人身上的时候,他又想谈什么?
纪棠觉得可笑,一想到龙湾客厅那出,更加意难平,赵如雪的嚣张,陈璇的假笑,她寄以唯一希望的未来丈夫,不顾她诉求,只会和稀泥。
她继续指望他,只会跟小说中的“纪棠”落得一样下场。
“我再重申一遍,我们结束了,除了那枚钻戒,我没要过你其他东西,钻戒还你,我们好聚好散,祝你幸福,别来打扰了。”
她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赵西洲眉头深深拧起,一会儿后门外的应声灯也灭了,他站了一会儿,环顾四周,门厅走廊正对着一扇窗,窗外漆黑一片,万家灯火早熄灭,只剩霓虹闪烁的十字路口。
他望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升了上来,烦躁、愤怒、生气、焦躁,还是失落,说不清楚,它们缠绕在一起,让他心口空洞洞的,有点难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