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爷今天没赏他一顿板子,可他以后跟了苏若那个窝囊废,再也没机会在王爷面前装可怜了!
连翘自诩长相比起其它的侍从们都要出众,便忍不住想着哪一天王爷心情好能宠幸了他,即便只是个侍人,那也是主子,他就再也不用给人做奴才了!
沈秋砚身边的侍从都是以连字开头,连翘最看不惯的便是仗着木管家就天天在沈秋砚面前装可怜的连昌!
连翘在沈秋砚身边伺候好几年了,大概也摸清了沈秋砚就喜欢那种温顺乖巧的,因而对连昌十分忌惮。
这下好了,只要苏若去了慎园,王爷就再也不会见到连昌那个贱蹄子了。
连翘心中正得意着,沈秋砚坐在饭桌上却突然说了一句:“让厨房做份翡翠白玉汤,王君醒了送过去。”
她想起苏若在宫里不停地夹端扬准备的饭菜的样子,忍不住道:“让府里的厨子把自己的拿手菜都做出来,王君醒了孤王给他送过去!”
他要是吃地比宫里少……
沈秋砚脸瞬间黑了——她就再教训他一顿!
不知道沈秋砚心中所想的人却心惊不已,陵王可从来没给哪个人赐过菜,更何况她还要亲自送过去?!
原本心花怒放的连翘有些嫉恨雨后春笋般在心里冒了头。
沈秋砚一边吃饭一边想起早上自己和端扬在宫里唇枪舌剑斗个不停时,苏若却只是垂着头吃饭的事,她越想越气——真是个废物,都不知道帮她几句!
不对,她是女人,她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哪里有苏若插嘴的份!
沈秋砚一边吃饭一边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到最后一顿饭吃完她还是没想好苏若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说话?
一个人琢磨到最后,她啪地一下扔下筷子把周围伺候的人吓得脸色一白,烦闷不已地回去了卧房。
回到卧室的时候连昌正蹲在床边照顾依旧昏迷不醒的苏若,见到她过来连忙行礼:“参见王爷。”
“冯霄没说他什么时候醒吗?”
“回王爷,冯大夫只吩咐奴才好好照顾王君,没有说王君什么时候会醒。”
“看来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她指了指床上的人,“把他往里面挪一挪,本王睡外边。”
连昌惊讶地差点就想抬头看看他的表情,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压低了脑袋,只是他脑子却仍有些发愣——王爷真的要和王君睡在一起?
昨晚的事全府的人都知道,按照连昌的想法,她应该一回来就又把苏若赶回慎园或者再打一顿,可她不仅没打他,还要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睡在一张床上?
连昌虽然疑惑甚至诧异,但对沈秋砚的吩咐他确实丝毫不敢怠慢,连忙便要把苏若推到床里面去。
被碰到伤口的苏若脆弱的皱了皱眉,本就苍白可怜的脸因为眉头紧皱更显得柔弱委屈。
沈秋砚也皱起了眉,她嫌弃地推开正费劲地把苏若往床里面推的连昌,踢了鞋子就上了床:“让开,我来。”
连昌于是便看着沈秋砚轻巧地就把仍旧昏迷的人抱进了自己的臂弯里,然后又转身将他塞到了旁边的被子里,顺便还替苏若理了理弄乱了的头发。
“出去吧,孤王要就寝了。”
连昌连忙退了出去。
沈秋砚躺在床上,借着蜡烛的光打量睡在自己旁边的人。
昨晚她还怒不可遏地把低温蜡烛滴在他身上,今天却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
但不知道怎么的,沈秋砚竟然不觉得烦躁,苏若身上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将她常用的香料浓郁的香气都盖掉了不少。
沈秋砚觉得这个味道也不错,便没再叫人进来给香炉里再加点儿。
按规矩新婚三天后出嫁的男子得回门一趟,苏若一直昏睡到回门的前一天早上才醒过来。
他一睁眼发现沈秋砚就在他身边时吓得又差点昏了过去。
趁着沈秋砚还没醒,他忍不住小心地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装饰地富丽堂皇,他想了想,似乎是他进门那天伺候沈秋砚入寝的那个房间。
想起那晚沈秋砚粗暴的动作和狂怒的脸色,苏若脸色一白,顿时觉得连呼吸都艰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