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瞬间又消失在山寨难听至极的唢呐声里。
段二娘正要回头,颈上忽的一凉,下一刻,她拿着酒杯的手便失力地垂下。
沈秋砚警惕地看着面前行踪诡异的黑衣人:“你们是谁?!”
“殿下不必惊慌,我等是将军特意派来接您的,有将军的信物在此。”
领头一人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玉兰花的玉佩,正是木家家徽的模样!
她们行动迅速,已经有人替她松了绑:“殿下快走!”
“等等!苏若刚才被她们带走了,你们快去把他也救出来!”
那人似乎有些犹豫:“将军只让我们带您走。”
“不行!你们快去救他,我和他一起走!”
“大姐,时间不多了,巡逻的马上就要过来了。”
沈秋砚仍然不肯让步:“他是我的夫君,我必须带他一起走!”
外面负责望风的人又叫了一声:“大姐。”
木仲蘩派来的这几个人都是行伍出身,军令如山,木仲蘩只让她们带沈秋砚走,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沈秋砚却不肯合作。
里面有一人脾气火爆,直接趁她不备一手肘砍在她后颈上将人敲晕了:“废什么话?快走!”
苏若被人带到了一间挂着几块红绸布的房子,两个老男人动作粗鲁地扒了他的衣服,用那件不知道还带着谁的味道的喜服把人裹了扔在床上:“三当家的马上就来,老实在这呆着!”
从小到大,除了沈秋砚从没有别的人碰过他的身体。
可现在,她却几乎被两个老男人看光了。
不一会儿,还会有一个粗俗不堪的女人将他所有的美好和尊严践踏在脚下,他将成为一个淫。荡不堪的贱。货,一个该被打死的荡。夫,沈秋砚一生最大的污点!
苏若一直保持着那个被推倒的姿势,他浑身发冷,极致的痛苦过后心里反倒十分平静。
他忘了,他已经被休了。
——不管他是污秽放。荡,还是自甘下。贱,都与她无关!
每一朵纯洁无瑕的雪,都躲不开落入凡尘的命运。
而他,将用鲜红的血液惩罚自己肮脏的灵魂。
他跪在地狱,祈愿她永在天堂。
苏若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他走到简陋地铺着一块红布的桌子上,淡漠地、冷静地,拆下头上唯一一根银簪。
锋利的簪头沿着掌中的纹路滑动,无论是怎样的命运,都将要终结了。
门外传来嘈杂的人声,似乎喝醉了的段三娘被人拥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