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上一层薄淡的白色浴袍,从喉结上蜿蜒朝下的水珠浸得那浴袍愈发的薄透。
脚步声停在浴室前,谢慈的眼皮惬意的耷拉下几分,通身透着一股舒适的慵懒感。
浴室的门轻轻的‘嘀’了一声,磨砂的玻璃门便自动地向两边打开。
随之向他倒来的是一个微重的、半蜷缩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孤零零的,对方好似没有意识门开了,直接地栽倒在谢慈的脚踝下方一点。
谢慈被他绊得险些摔倒,好在他也不是什么弱柳扶风的人,稳住后刚想开口询问,便见崔氿红着眼睑抬眼看他。
对方两只猫耳耷拉下来,白中透着点粉嫩,毛茸茸的尾巴更是不安的摇动。
谢慈耐不住的叹了口气,他半蹲下来,骨节漂亮的手指轻轻抬起对方的下颌骨,青年轻声问:“怎么了?”
崔氿摇摇头,抿着唇不说话。
只是那双眼看着浴室中的水雾,分明是不安又焦躁的。
动物的天性让他惧怕深水,但是他更担心爱人会因此嫌恶他,他也会因此产生愧疚感,觉得自己实在太矫情了。
谢慈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他轻轻揉了揉他发红的眼角,语气有些怜惜:“乖,我帮你洗,不怕。”
崔氿这样其实还是有些出乎谢慈意料的,毕竟崔氿从一开始给他的印象是坚固如磐石、毫无人性的感觉。男人拥有绝对的信念感,他从来无所惧怕、无所后退,甚至为了完成目的,他会亲手堵住自己一切的后路。
记忆中的崔氿与眼前的男人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发情期的这段记忆对方之后还会不会记起来,要是记起来·······
谢慈握着崔氿的手腕,牵引着对方进浴缸,他还是有些害怕,身体会不自觉的轻轻发颤,但是因为爱人就在身边,他会勉强的压制这种生理性的战栗感。
谢慈按压了一些沐浴露涂在对方的身上,尤其是湿漉漉的猫尾,触感绝佳,实在让他爱不释手。
沐浴露是玫瑰香氛的,味道很淡,但是按压几下就会起很多泡沫,乳白漂亮的一团,像是天上漂浮的白云,或是餐厅中摆放珍贵的古蓝星食品‘棉花糖’。
崔氿的眼睛都亮了几分,他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这会儿来自水流的恐惧显然已经无法制约住他。
他不动声色的揉了揉那些泡沫,面无表情的,看着居然还有些正经的模样。
在一边看的一清二楚的谢慈:·······行吧。
他耐心的帮崔氿冲去身上的泡沫,在看到崔氿试图伸手勾住旁边墙壁蹭上的一大团的泡沫的时候一个眼风扫过去。
崔氿顿时动也不敢动,就是眼眶又开始有点红了,偏偏他还要忍着,期期艾艾的看着谢慈,可怜的不行。
谢慈简直拿他没办法。
凶也凶不得,还得宠着。
光脑机械管家沉默了好久才默默道:“主人,作为您的全方位管家,或许我该提醒您,发情期的猫咪情绪波动十分大,您的伴侣其实已经算的上克制情绪方面的天才了,我在光脑上搜寻过类似案例,据可靠情报来说,他们发情期一共七天,一共哭了七天。”
光脑机械管家顿了一下继续道:“是从醒过来到睡过去一直都在哭。”
谢慈:“·····?”
不是,眼睛不会痛吗?
“并且······”光脑机械管家的语音系统卡壳的严重:“他们似乎会不间断地试图拉着伴侣交··配。”
谢慈:!
谢慈最后是把崔氿哄上床的,晚上机械管家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他实在有点胆寒。
发情期的动物身体素质会变得格外的好,更不用说崔氿本身就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