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兔兔那么可爱
贵妃被打入冷宫后用身体贿赂朝臣谋反,准备把皇帝皇后一锅端了自己坐龙椅
正月初九,御林军毫无征兆地围了将军府。
手捧圣旨的崔大总管得意洋洋地掐着嗓子,可士兵叫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
大总管一怒之下令人撞门,众人这才发现,将军府不知何时已是人去楼空,库房被搬得不剩一粒米,只有光明正大从官兵眼前跑过的老鼠,发出嘲笑的吱吱声。至于那些帝后和外戚家族眼馋的稀世珍宝,更是一颗碎金子都没留下,藏宝阁最顶层的檀木架子上留了一封手书,绘着一副吞象之蛇撑死图,右下明晃晃扣着将军府二公子的私印。
这图本就是明眼人一眼能看出在嘲讽谁的直白,兼之当今圣上属蛇,短短两日内,全城的孩童都传唱起“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童谣,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皇帝震怒,可对着一座空荡荡的府邸,实在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又找不到谣言的源头,加之此时钦天监呈上“太白盛极,紫微势弱”的天相,言阴阳不顺即生祸,矛头直指眼下京城唯一的叶氏血脉。
于是皇帝顺势下旨褫夺叶贵妃封号,打入冷宫,暗中令人克扣炭火饭食,派人每日磋磨废妃,竟是想硬生生把人折磨死在九重深宫。
一些低位妃嫔曾经受过贵妃照拂,如今却连些吃食衣物也找不到门路送进去,无奈只得求到皇后面前,望皇后看在昔日情分帮帮贵妃,却被以“宫中已无贵妃”为由斥责一番,一位出言辩解的贵人更是被掌嘴到双颊红肿,当日降为才人。
事已至此众人还有什么不懂?叶家长子乃难得的双性之体,双儿天生擅房中术,据说水旱两路能让男人一个个乐不思蜀,巴不得死在双儿肚皮上,皇后怕不是早已恨上这一月三十日中能留住皇上十五六日的小狐狸精。
有两位从皇子府跟到宫里的嫔想得更多,皇上登基之初因迟迟未封后,曾有过另立皇后谣言,后将军府大公子自请为妃,皇帝不愿委屈大公子,竟然将封后封妃大典放在同一日,恐怕从那时起,这对幼时也曾玩笑打闹的姐弟直接便生了嫌隙。
对此叶修也是无奈,打小在他身边服侍的小厮婢女都要经历层层筛选,嘴不严的连大公子的院子也不能靠近。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天知道是谁将消息传出去惹来媒婆踏破门槛,陶轩得知后,更是急得龙椅没坐热便私下提出欲迎娶叶家长子,生怕晚一步这难得的双儿飞进别人院中。
只是陶轩身为皇子时已有正妃,迟迟未办封后大典已招致流言纷纷,将军府和相府若是硬要比个高低出来,自然是将军府的五十万大军更令人心动,那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皇后合该出自叶家。
不过两家世代交好,叶修无意与世交姐姐争皇后之位,自请为妃,让为了原配扣个顺理成章的罪名愁得两日没睡好的陶轩悄悄松口气,明面上感动不已,大加封赏,给足了将军府的面子,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位从校尉神奇升职到贵妃的双儿在他心中位同皇后。
哪怕叶贵妃不在意世人言语,日复一日敬重皇后如长姐,可人心易变,不是所有人都像叶修一般纯粹。
后宫不安稳,朝堂也是一片震荡,群臣议论纷纷,若是没有将军府,去岁才剿灭了胡人十六部,这年都没过完,便迫不及待卸磨杀驴,以后怕不没个安稳日子了。
“子不肖父,子不肖父啊!”
前来求情被拒之门外的老臣们吹胡子瞪眼,看着两个跪到昏过去同僚又气又急,当日回府后纷纷称病不出。
想当年先帝膝下仅两位皇子平安长大,其中先后所出的长子荒淫无度,反倒是宫女诞下的次子自幼聪敏,不然将军府也不会支持非嫡非长的陶老二。
陶轩登基之初算是个勤勉的皇帝,对贵妃好得要星星不给摘月亮,只是龙椅上坐久了,人难免多疑,叶修又不是个会讨好奉承的性子,再深的情谊也随着时间一点点消磨干净,只剩下对双儿销魂身体的贪恋,而这点贪念也在崔大总管自民间为他寻来一个与叶修有几分相似但更加乖顺听话的双性少年时自然转移到了旁人身上。
“这双儿年轻,想要个孩子应当容易些。”陶轩满意地赏了崔大总管黄金百两,言语之间暗示我不是朕不行,是现在后宫里的人都太老了。
双儿本该是易孕体质,叶贵妃入宫十年却无所出,但不仅是他,三宫六院上百位妃子,莫说皇子,竟然连个公主也没有。陶轩并非没有怀疑,私下找御医看过许多次,身体没问题,药也没少吃,每日着人送去各宫的药膳名为养身实为助孕,饶是这般仍旧十年无子,只能说是命中注定。
前些年好容易有个御前伺候的宫女有了身孕,结果被贵妃查出与侍卫通奸,意图母凭子贵混淆皇家血脉,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陶轩脸上,皇帝绿得发光的头顶更是让人联想到皇帝宫女之子的出身,大家嘴上什么都不敢说,心里指不定怎么想。
陶轩给叶修扣完灾星的帽子,又想起这一茬,顿时火冒三丈,大笔一挥,又是一顶善妒的帽子结结实实扣到叶修脑门上。
爱卿们,看看!三每月半数日子宿在贵妃宫中,十年宫中无一妃嫔有孕,全赖贵妃太过善妒,可不是朕不行啊!
对陶轩其人,叶修早就没了期待,要不是这些年胡部频频来犯,叶家早就不复存在了。皇帝赐的丹书铁券算个屁的免死金牌,那就是一道催命符!
麻溜领了圣旨叩谢隆恩,叶修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起身,平静地掸了掸衣摆沾上的灰尘,带着贴身的太监和宫女跟崔大总管往西北角的冷宫去了。
反正陶轩不会让他收拾东西,叶修都能想象他若是提出要打点些行李,崔大总管定会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来上一句“冷宫是反省的地儿,可不是叫您享福去的”,反而让旁人看尽笑话。
眼下的情形叶修早有预料,那副刺激了陶轩的吞象之蛇撑死图是他亲手所画,叶秋的印章自然是他仿造的。初三那日叶夫人携义女苏沐橙入宫探视,叶修便将信封悄悄噻给义妹,叮嘱她临走前将信留在藏宝阁,顺便找几个小乞丐教上几首歌谣。
“虽然现在不走不行,但你怎么办?”苏沐橙蹙眉。
“我觉得冷宫不错,人少清净好偷情。”叶修把玩一会儿封妃大典那日陶轩赠的羊脂玉佩,一并丢给苏沐橙,“这玩意儿好歹值个三百两,这抠门老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多带些银子总没错。”
苏沐橙表示赞同:“三百?那是挺抠,这样有象征意义的礼物,起码得五百啊!”
叶修语重心长:“所以你要记住,以后找男人不要光看他有钱,得看他舍不舍得给你花。”
“最舍得给我花钱的不是你嘛。”苏沐橙笑吟吟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荷包,除了刚到手的玉佩,还有内务府每年送来的金簪步摇,女子的配饰叶修平日用不上,但那也是真金实银珠宝玉石,十年下来攒了好几箱子,察觉到陶轩欲对将军府下手后暗中派人送了不少出去,今日这是最后一些,刚好让叶夫人和苏沐橙一人一荷包揣走。
“不过,你真的不留一些吗?”苏沐橙担忧,“你在冷宫要怎么打点宫人?”
“无妨,自有人替我打点。”叶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