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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吴邪看到这两人神情凝重，不明就里地问：&ldo;你们在看什么?&rdo;

&ldo;碑向西北，魂者永悲。&rdo;黑眼镜喃喃道：&ldo;大意了，原来站在这个角度才能发现。&rdo;

张起灵淡淡地向吴邪解释：&ldo;那栋楼的高度很突兀，这里的其他建筑都比它矮。&rdo;

吴邪以前根本不在意这些，现在一想，的确如此。两个地铁站之间的这段距离内，所有的建筑都远远比不上那栋高楼，最多只能接近它的三分之一。正因如此，天气晴朗的时候才能从家里的窗口直接一眼看到它。

张起灵问：&ldo;那栋楼是做什么用的?&rdo;

吴邪迟疑地说：&ldo;下面几层是购物娱乐中心，上面几十层是办公楼，最高的两层是酒店……怎么了?&rdo;

张起灵并不罢休，继续追问：&ldo;地下有几层?&rdo;

&ldo;停车场有好几层，这个我记不清……负一楼和那个地下商城是相连的。&rdo;吴邪一边回忆，一边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黑眼镜伸出食指，在窗玻璃表面勾勒出那栋楼的轮廓，&ldo;你看这个形状像什么?&rdo;

吴邪看不出什么，说：&ldo;一个四方形。&rdo;

黑眼镜放下手，&ldo;是墓碑。&rdo;

吴邪不禁后背一凉，不住地打量那个图形，嘴上说道：&ldo;一个立方体而已，你们说像什么就像什么了?&rdo;

&ldo;又长又扁，而且旁边没有其他的高大建筑，你不觉得很像墓碑吗?&rdo;黑眼镜微微一笑，&ldo;这一大片地方，都是坟堆。&rdo;

张起灵又补充说：&ldo;墓地最忌讳朝北，也不宜朝西。阴气加重，死魂作乱，活人和死人都不得安宁。&rdo;

吴邪条件反射一般就想说&ldo;迷信&rdo;，想了想还是委婉地说道：&ldo;我大学就是在这座城市里读的，我生活了好几年，但是没听过那地方有什么传说。&rdo;

黑眼镜很有把握的样子，说：&ldo;空口无凭，你不妨搜一下最近几年那里出过什么新闻。&rdo;

吴邪皱眉拿出手机，用关键词搜索新闻结果。往下划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那栋楼里的跳楼案或猝死案，频率几乎是每年一起。大多发生在深夜加班时分，新闻稿里的理由也不外乎&ldo;工作压力太大&rdo;&ldo;精神疲惫恍惚&rdo;等等。

吴邪早就知道这栋楼是死亡高发地，但那毕竟是小白领们的聚集地，一个毋庸置疑的现代高压锅，大家平时不会特殊看待那些事故。今天这么一搜才发现，事发时间集中在夏季。

吴邪把结果说了出来，张起灵点点头：&ldo;七月半的中元节。&rdo;

&ldo;看来光是地下城还不够，&rdo;黑眼镜摸了摸下巴，&ldo;地上的几十层也有问题。可是，这个小区又是什么毛病?&rdo;

张起灵收回目光，看向楼下，&ldo;力量强大以后，活动范围就不限于一栋楼。&rdo;

吴邪听着这种对话，感觉一下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自己朝夕相处的城市，瞬间变成了游荡着妖魔鬼怪的地狱。他悄悄看着张起灵的侧脸，难道这一位是什么张真人，为了拯救苍生特地下山捉鬼?这种设定也太中二了。

黑眼镜注意到了吴邪看张起灵的眼神，又往下看到吴邪脖子上的玉坠，顿时暗自唏嘘不已。张起灵开口道：&ldo;今晚我去那里看看，你……&rdo;

黑眼镜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了说道：&ldo;你哑巴一个，又不会和人打交道，那种地方混得进去?你守在这里，还是我去查个几天，就当免费劳动力。&rdo;

直到两个人平分完背包里的黄符，黑眼镜讨价还价要过来了一包檀香粉，吴邪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孤男寡男一起过夜。

&ldo;鸡血给我，必须给我，妈的，吃了多少次亏了。&rdo;黑眼镜骂道。

张起灵提醒他：&ldo;你的衣服上有。&rdo;

黑眼镜一把抢过那瓶暗红色液体，&ldo;这能一样吗!&rdo;

两人分好了东西，吴邪把家里一个许久不用的旅行背包借给黑眼镜，后者装好所有家伙，潇洒地往肩上一甩，&ldo;爷走了!&rdo;

刺啦一声，背带断裂，整个背包掉到地板上。吴邪不忍直视，说：&ldo;刚想告诉你，这个包有点瑕疵，要轻拿轻放。&rdo;

黑眼镜郁闷地蹲下身，把断掉的两截打成死结，重新背起来。他刚踏出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ldo;借个二十块，行不?明天的早饭钱。&rdo;

二十块无伤大雅，吴邪跑进了卧室，去拿钱包。黑眼镜乘机压低声音说：&ldo;给个准话，老黄历到底能不能翻出来?老子可不想再被麻辣烫泼到身上了。&rdo;

张起灵没有丝毫的犹豫，摇了摇头。黑眼镜说：&ldo;好，那我把住口风。你要是真的不想打扰他，还是尽快把这里的事给解决掉，然后就回去。&rdo;

吴邪拿着纸币出来了，半开玩笑地问：&ldo;你不是说你有钱了吗?什么时候还钱?&rdo;

&ldo;工资打在账上了，银行卡没带出来啊。&rdo;黑眼镜麻溜地接过钱塞进口袋里，吹了声口哨，&ldo;要钱你找哑巴，他个小气鬼什么都不给我。&rdo;

送走了黑眼镜，吴邪才想起，屈屈二十块，他为什么不朝张起灵要钱?看来师兄弟之间的关系真是紧张。

虽然家里多了个活人，但张起灵的存在感无限接近于零，所以氛围依旧安静，与吴邪独居时并没什么两样。但吴邪内心并不宁静，心不在焉地玩了两局手机游戏，主角很快就挂了，惨叫着摔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