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看问题的角度问题,”盛少爷若有所思道,“但我觉得成绩的好坏是最容易看到的,分数作为?一个数字,也?是最容易量化的指标,所以大多数人纷纷都用这个指标去评价一个十?几岁的人——学习成绩好,可?能就有顺遂的一生;家里有钱,可?能一辈子都不用吃苦。”
归归听?了微微睁大眼睛:“不都这么想吗?”
“是。”盛淅伸了个懒腰,“但你怎么评价?”
思归连想都没想:“不太清醒。”
余思归莞尔道:“成绩算什?么?成绩永远只是个敲门?砖,能代表的无非只有你‘在学生时代是愿意学习的’,‘是愿意吃苦的’。它或许代表毕业后?你的选择余地更广阔,但远无法代表你的将来?。”
盛淅眼里有点笑意,问:
“那你说,什?么能代表?”
余思归想了许久,回答:“什?么都不能。”
“因为?我觉得,真正能决定一个人一生的是,他愿意成为?怎样的人,他胸壑中?怀有怎样的理?想……能决定一个少年一生的,是他最终愿意为?了什?么奉献付出?,以及,他有无拼尽全力地去追逐。”
她停顿了许久,说:
“——这才是人生的方向所在。”
“也?是一切关于那人的事,归于尘土后?,我们去评价她的唯一指标。”思归说。
我们将说,那个「人」是至死不坠青云之志的。
是无论处于怎样的逆境,都不曾言败的。
我们将说,她是怀着不灭的理?想死去的。
盛淅望向思归的眉眼,片刻后?柔和一笑,说:
“所以是你。”
归归一愣,完全没明白:“啊?”
盛淅摇了摇头:“没什?么。”
思归没太听?懂,奇怪地趴在茶几上看他,看阳光落进?他眼底。
犹如淡金的海。
太阳如毛茸栀子花,落在青年人修长指骨上。
-
……
那一整个年节,他们其实睡在一张床上。
两人凑到一起就很?不舍得睡觉,只要一个话题出?现,这场讨论就很?难停下。
甚至不需要思索,不必担心冷场,随便挑一件事就可?以聊到很?晚。
与高中?时代稍有不同。
高中?时他们一般在聊不太会做的题,而他们现在聊的则是这个世界——那些发生过的、与尚未发生过的事。但不变的是,话闸子一经开启,就与那时一样。
思归趴在枕头上,看着一旁盛少爷。
盛淅躺着时短发向后?,眉毛很?长,注意到女孩目光,好玩地问:“做什?么?”
“抱抱。”归归笑着伸出?手?。
金白明亮的阳光落在床头。盛淅也?笑,侧身把归归搂进?怀里,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亲一亲她,又以额角摩挲她温暖的发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