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芜和施辞本科事同个学院的同学,不同专业,在萳大读完研之后就留校当辅导员了,丈夫也在萳大的行政处工作。
施辞回萳大任教的这几年两人在不同场合里聚过几次,但这样单独约出来的还是第一次。
“我是有事情要向你打听。”施辞说,“如果你不清楚,还要请你帮忙你打听一下。”
叶青芜好奇,“哦?你说说看?”
“我有听你说过你在外国语学院当辅导员,你带的是哪一届?”施辞想再确认一下。
服务员把叶青芜的那杯卡布奇诺端上来。
叶青芜说:“××届,新学期开始就大三了。”她端着杯子喝了一口。
施辞内心暗道还好没记错,嘴上说:“我跟你打听一位学生,唐啁,不知道你熟不熟悉?”
叶青芜正色了下,奇怪看了看施辞地问,“你怎么会打听外国语的学生?……嗯,哦是施海?我之前好像听学生说过……”
施辞笑,“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我是认识这位小朋友,你放心,我不是因为什么不好的动机来打听。只是我发现她好像不止在打一份工?她家庭环境是不是很困难?”
叶青芜有点犹豫,又有点不解,但还是说了,“这孩子我太熟了,大一到现在也三年了吧,是这样,她父母都不在了,所以生活上要辛苦一点。”
施辞愣了好几秒,端起杯子,心不在焉的,又放下,“都不在了?”
“嗯,”叶青芜叹气,“好像唐啁上高一的时候父亲就意外去世了,高三的时候,她母亲又检查出来癌症,乳腺癌,那时都快高考了,应该是这个原因唐啁没考好,又复读了一年。”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当年大一新生报到的时候她是晚了一周,打电话给招生办,转到外国语这边来,说是要办母亲的葬礼,后来她申请贫困补助,我才了解了一些。”
施辞默然不语。
“听说家里为了给母亲治病,房子都卖了,还欠了债。”叶青芜唏嘘不已,“这孩子太拼命了,又要上学又要打工,一刻都不敢放松,过年都一个人在这边。去年还是我拉她到我那吃了一次年夜饭。”
施辞胸口起伏,不着痕迹地透了一口气。
叶青芜没注意,唐啁是她带的这届学生里她印象最深的一个,那个女孩子,长得非常好,话非常少,聪慧勤奋刻苦,教授们都喜欢她,而只有她作为辅导员的身份了解到她的家世,就更加关怀她了。
给她安排好一点安静一点的宿舍。
勤工俭学的名额留一个给她。
有好的兼职机会替她介绍。
她尽她所能地帮助唐啁。
过了一会,施辞才说:“原来这样,我是看到她在小玫瑰工作,又在发传单,所以有点好奇。”
叶青芜依旧不解,“啊?”
施辞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她读书时是,她教书时还是。
她是亲和的,同时也是无法靠近的。因为太优秀了,别人会先心生距离感。除非她主动接近,否则一般人是没有自信的。
施辞和唐啁非亲非故,居然因为一点好奇,来找她打听。叶青芜也是好奇了,“你是打听来做什么?”
施辞顿了顿,垂下眼帘,“认识了这个小朋友,现在知道她的情况,如果能帮忙,也想帮一点。”
“是,我当时也想私人帮助她一下的,被她拒绝了。”叶青芜叹息。
“你说她在发传单,其实也不至于,哎,我们萳大的学生,其实是很好找家教的。但这孩子,之前有过一件事情。”
是的,施辞也在疑惑这个,特别是英语专业。辅导机构或者学校寒暑假需要的是有经验的教师,在读学生不太容易找得到这样的工作,但家教还是很好找的。萳城没有其他学校能与萳大竞争。
“什么事?”
“她长得太好了,在家教中心面试父母的时候,多数都是女主人那关过不了,顾虑一些有的没的,要不就担心丈夫要不就担心青春期的儿子,所以她能接的都是一些作业辅导的小学生……”叶青芜摇摇头,“但还是出事了,我记得去年暑假,她有一份辅导高中的,是个女孩子,父母都做生意很少在家,本都挺顺利的,有一天那个父亲突然回来了,见到了唐啁……”
施辞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会是……
“一开始还没什么,后来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然后有一天唐啁到他家的时候,他女儿不在……”
叶青芜一看施辞的脸色不对,急忙说:“没发生什么事,幸好唐啁警醒,没进家门,但也被摸了好几下……”
施辞暗咬了下牙,“没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