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响起,离她越来越近。她心中警铃大作,趁那人不注意身影一晃便消失在视线中。
举着手电筒在层层书架中扫视一阵后,居然什么也没发现。&ldo;明明听见有声音的。&rdo;语气很是疑惑不解。
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也同样一无所获,刚要转身离开时眼前的书架突然朝他倒了下来。&ldo;可恶!&rdo;他慌忙大步向后退,背一下子抵在后面的架子上,书掉落向他重重砸下来,他赶紧抬手护住头部,不料被一直冰冷的手抓住,狠狠压在更为冰冷地板上。
&ldo;可恶,放开!&rdo;他狼狈地大吼,心里顿时恼怒丛生抬腿向后用力一踢,这时那人已经松开了手却还是没能躲过。
&ldo;会长?啊!&rdo;君禾倒吸口冷气捂着左前臂跌坐在地上。
沈越听声音觉得耳熟,想用手电筒照明才记起刚刚慌乱中手电筒不知掉哪儿了,他来到电箱处扳起开关。
光亮重新笼罩在图书馆中。
&ldo;君禾!你怎么在这里?&rdo;沈越没想到袭击他的人居然是她,而且还居然弄伤了她。
路过图书馆发现里面的灯没有关,所以想着来看看。谁知刚进来灯就熄了怀疑是不是有贼……可怎么会想到是君禾呢。
君禾扶着书架站起来,咬住打颤的牙一个字一个字说:&ldo;我在这里看书,倒是会长你…怎么会来这里?&rdo;
&ldo;我见这里灯亮着就上来看看……&rdo;后面的话没再说,因为他看见君禾的左手已经淤青一片,还破皮流血了。他急忙走过去扶着她坐在木椅上,抬起她受伤的手听见她倒吸一口冷气。&ldo;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rdo;
&ldo;嗯,没关系。&rdo;一截淡蓝色的衣袖已经成紫色了,空气中也闻得到一丝血腥味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味。
&ldo;伤口如果不及时包扎说不定会感染的,我记得图书馆里有药箱我去拿。&rdo;说着他立刻往楼下跑去,没过多久就见他提着医药箱回来了。
沈越让她将左臂平放在桌上先用棉花蘸上药酒抹在周围红肿的地方,怕她觉得疼所以吹冷气,然后均匀地涂上药面,最后把绷带一层层裹好系上。&ldo;这几天尽量不要用左手。&rdo;
说完,他的视线从她手上移开,突然,他看见那条横卧在她手腕上的旧疤痕。很深,可见当时有多用力。
君禾注意到他的视线,立马放下衣袖,淡淡道:&ldo;我知道了。&rdo;
&ldo;这么晚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rdo;沈越正想送她回家,听见清脆的&ldo;啪&rdo;一声响,紧接着一阵冷风吹进来,他一个哆嗦转过头发现正对着他们的窗户被风刮开撞在墙上。&ldo;你等等,我先去把窗户关上。&rdo;
&ldo;嗯。&rdo;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悬空半个身子,去拉那扇不停摇动的窗户。此时快要触碰到他的手只要轻轻一推就会掉下去,而他还丝毫不知身后的危险。
他终于关上窗户,上了锁。
玻璃上明亮中透着丝清冷,印照着他的身影,只有他的身影。身后空荡荡的,仿佛根本没有人待在那里过。
&ldo;唉,错过这么好一个机会。&rdo;他嘟囔着,无意中瞥见最后面那张桌上放着一本《本草纲目》。
他拿起书,随手扔在掉落一地的书堆里后,捡起手电筒离开了。
1935年,是他们在华海学校读书的第三年。
华海学校矗立在山腰上,整个校园呈阶梯状一直向上延伸,寝室在大门的两边相背而立,从寝室到操场一共有1672步阶梯,每天都会花二十分钟爬石梯然后横穿大半个操场才能到教室。
这就是华海&ldo;劳其筋骨&rdo;的校风。
学校的办学宗旨是不分富贵与平穷,只要是想学习的学生都可以来这所学校读书。若是家里贫困,学费可以在读书期间打工赚钱慢慢补上。
高处钟盘上的分针忙碌着,但是它此刻正流逝在某人的梦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