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宁嘉徵竟然从容不迫。“献身?”隋华卿紧张地道,“徵儿,你与穷奇交合了?”“嗯。”宁嘉徵颔首承认了。隋华卿看看穷奇,看看自家儿子,欲要晕厥:“可他连个人样都没有。”穷奇听得这话,立刻化出了人形。“却原来,穷奇能化出人形。”隋华卿仍是心如刀割,“但穷奇总归是男子,徵儿你受苦了。”“我并未受苦。”宁嘉徵坦诚地道,“我与西洲初尝情事,通体舒爽,销魂蚀骨。”隋华卿只字不信,凝视着穷奇道:“你能否放过我儿子?”宁嘉徵扯了扯娘亲的衣袂:“娘亲,我并未撒谎。”隋华卿在儿子护在身后:“徵儿,你毋庸为了宽慰娘亲而勉强自己说违心之言。娘亲未能保护好你,这三年来,一直愧疚得很。娘亲苟活三年,今日宁愿不要这条性命,亦不会容许他欺负你。”“我当真觉得通体舒爽,销魂蚀骨。”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宁嘉徵从娘亲身后出来,行至嬴西洲面前,一手揽住嬴西洲的侧腰,一手勾住嬴西洲的后颈,并踮起足尖来,吻上了嬴西洲的唇瓣。他尚且不懂情为何物,但他并不反感与嬴西洲肌肤相亲。诚如他先前所言,嬴西洲若意犹未尽,他定奉陪到底。烛火中影影绰绰的嬴西洲已很是冷峻,眼前的嬴西洲更甚,不过嬴西洲的唇瓣却柔软万分,远胜本相穷奇肚子上的皮毛。他情不自禁地吸吮着嬴西洲的唇瓣,继而探出舌尖来,没入唇缝,抵上了齿列。嬴西洲为宁嘉徵所惑,松开齿列,与其唇舌相交。隋华卿已然怔住了,她断然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儿子会同一男子在自己面前热吻。儿子显然甘之如饴,不单主动吻了上去,身体甚至还无意识地磨蹭着对方。隋琼枝听闻啧啧水声,见阿兄双颊泛红,忽又窥得阿兄与穷奇纠缠的舌头,即刻捂住了自己的双目。阿兄在她心目中乃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同这等香艳之事扯不上干系。“王不留行”吓了一跳,大魔王居然与穷奇接吻了。她陡然记起曾在小主人的书上看见过“非礼勿视”一词,遂将自己的毛脸蛋埋进了毛肚子里。而奚清川一面憎恨着宁嘉徵红杏出墙,将自己为人夫君的面子踩在脚下,一面又觉得这样的宁嘉徵活色生香,教他蠢蠢欲动。下一瞬,他意识到无人注意他,正是溜之大吉的良机。可恨他未及走到门口,突地被定住了。一吻罢,宁嘉徵气喘吁吁地伏于嬴西洲怀中,他吻技青涩,适才险些咬着嬴西洲的舌尖。嬴西洲自言是第一次与人交尾,嬴西洲昨夜的吻确实青涩,今日却是进步神速,令他叹服。嬴西洲轻抚着宁嘉徵的背脊,郑重其事地向隋华卿保证道:“吾绝不会强迫嘉徵,除非嘉徵自愿,否则吾不会再同嘉徵交尾。”隋华卿想儿子必然心甘情愿,但还是向嬴西洲做了个揖:“望你说到做到。”宁嘉徵喘匀了气后,抬首望向娘亲:“娘亲可是信了?”“嗯。”作为一个母亲,隋华卿当然希望儿子一生顺遂。但是儿子不幸被奚清川看中了,甚至于被奚清川囚禁了。眼下儿子竟又成了断袖。她不会责备儿子违逆阴阳,亦不会责备儿子不知羞耻。只消儿子是出自本心做出的选择,她都会支持。只是儿子原本能踏上一条更为平坦的道路,全怪奚清川这个始作俑者!她冲到奚清川面前,抬手便是一掌,出乎意料地被她打中了。奚清川一动不动,她这才发现奚清川被定住了。隋琼枝亦发现了,毫不犹豫地对着奚清川一顿拳打脚踢。宁嘉徵见状,料想定是自己与嬴西洲接吻之际,奚清川欲要逃跑,所幸被嬴西洲定住了。嬴西洲耳语道:“不愧是嘉徵的妹妹,与嘉徵如出一辙。”——昨日,奚清川被嬴西洲定住后,宁嘉徵发狠地对着奚清川拳打脚踢。“琼枝曾被奚清川弄断了浑身上下大半的骨头。”宁嘉徵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便心口生疼,“灵堂之上,奚清川逼我唤他夫君,又逼我自渎,甚至打开了棺盖,要我当着爹爹的遗体自渎。琼枝直欲将烛台的尖钉刺入奚清川的后颈而不得,反被奚清川当作要挟我的工具。琼枝自小怕疼,尽管受制于奚清川,因不忍见我受辱,对着奚清川又是咒骂又是讥讽,惹恼了奚清川。”“奚清川委实是丧心病狂。”嬴西洲摸了摸宁嘉徵的脑袋,又夸赞道,“你们兄妹俩人俱是傲骨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