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按着宁嘉徵的肚子,忍不住想起了初见的宁嘉徵,故作镇定,倔强,隐隐透露出自卑,自称喜欢与他接吻、欢好,但其中隐藏着自暴自弃。若非为了报恩,宁嘉徵是决计不会委身于他的。而面前的宁嘉徵被他弄得一塌糊涂,却毫不设防地在他身边睡了过去。显而易见,宁嘉徵是真心想同他一生一世。他与天地齐寿,待得宁嘉徵羽化成仙,他们可做一对神仙眷侣。于凡人而言,十日的交尾太过漫长了;于他而言,一年、十年都不会嫌长。他乃是司战的凶兽,此时此刻脑中却满是风花雪月。怪不得《孙子兵法》上载有“美人计”,他假使是一方大将,对手若派宁嘉徵对他使“美人计”,他怕是会将城池拱手相让吧。爹爹曾多次劝他寻一伴侣,他则坚称在除去兰猗前,无心情爱之事。爹爹倘使知晓他如今沉溺于情爱之事,不可自拔,不知会作何反应?待宁嘉徵醒来,已是日落西山。他发觉自己正窝于嬴西洲怀中,又见嬴西洲阖着双目,吐息均匀,便往嬴西洲面上吹了一口气。嬴西洲睡得浅,即刻掀开了眼帘来。宁嘉徵当着嬴西洲的面,伸手探入嬴西洲亵衣衣襟,含笑道:“我睡了几日?”“两日。”嬴西洲礼尚往来,变出尾巴来,潜入宁嘉徵的亵裤。“嗯……”宁嘉徵定了定神,“这两日,西洲轻薄过我几回?”嬴西洲答道:“三回。”宁嘉徵失望地道:“仅仅三回?”嬴西洲一五一十地道:“不仅仅是三回,还用了五回双手,九回双足。”宁嘉徵捧住嬴西洲的双颊,眼波如水:“拢共一十七回,与我的年纪一般。”嬴西洲一身悸动:“希望在嘉徵及冠之前,我们便已除了兰猗。”“兰猗去向不明,望兰猗能晚些现世,予我足够的功夫修炼。”宁嘉徵一字一顿地道,“待我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我们便拜堂成亲吧。”嬴西洲欢喜得难以言喻:“好。”宁嘉徵思及同奚清川拜堂成亲那一回,满面嫌弃:“这回拜堂,我不要涂脂抹粉,戴凤冠,着霞帔了。”嬴西洲纵容地道:“嘉徵要如何便如何。”宁嘉徵下定决心:“我要在洞房花烛夜,取悦西洲。”嬴西洲想起之前宁嘉徵那副难受得不欲为人的惨状,劝道:“不必急于一时。”“到那时,我都能打败奚清川了,自然不该惧怕奚清川昔日的恶行。”宁嘉徵说得天经地义,其实并不确定到时候是否能顺利。嬴西洲并不泼宁嘉徵的凉水,到那时,宁嘉徵如若实在做不到,他再安慰宁嘉徵便是。宁嘉徵用双手双足抱住嬴西洲,继而咬着嬴西洲的侧颈道:“哪处最舒服?”“这处。”嬴西洲的尾巴尖应声蹭了蹭。“果真是这处,我亦觉得这处最舒服,我可是西洲的雌兽呢。”关于雌兽的论调,一回生,二回熟,这一回说出口,宁嘉徵竟觉得天生便该如此。尾巴尖不住地磨蹭了起来,向他表达着嬴西洲的喜悦。“西洲不是曾将我变作凤凰么?”他好奇地道,“西洲若将我变成凤凰,真真正正地同西洲交尾会是怎样的滋味?”嬴西洲给予了宁嘉徵积极的回应:“那我们下回试试吧。”“好。”宁嘉徵环住嬴西洲的脖颈,“还可与分身一道。”嬴西洲不容反驳地道:“不可。”宁嘉徵气鼓鼓地道:“小气,所谓分身,不就是从本体中分出来的么?且西洲曾说过与分身共感,西洲不是一次能体验双重感受么?”嬴西洲板着脸道:“分身只是分身,即使是从本体中分出来的,即使吾与分身共感,吾亦不会与分身共享嘉徵。”“西洲真爱呷醋。”宁嘉徵用自己的身体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嬴西洲,如愿地听到嬴西洲一声闷哼后,猛然推开嬴西洲。嬴西洲以尾巴勾住宁嘉徵细瘦的腰身,让宁嘉徵与自己严丝合缝。“我饿了。”宁嘉徵可怜兮兮地道。“饿了便不要随便撩拨吾。”嬴西洲收回了尾巴。宁嘉徵并不见好就收:“我最爱撩拨西洲了,不若由西洲将我喂饱吧。”嬴西洲叹息地道:“嘉徵已有十二日不曾用过膳,是该饿了。”宁嘉徵恨恨地道:“我原本几近辟谷,若不是奚清川剜了我的内丹,我早该完全辟谷了。”“那奚清川合该被千刀万剐。”嬴西洲同宁嘉徵交换了一番吐息,方才起身下了床榻。宁嘉徵目不转睛地瞧着衣衫不整的嬴西洲,吹了个口哨:“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