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走近床榻,忽而被宁嘉徵轻轻一踩。宁嘉徵夸赞道:“你不愧是上古凶兽穷奇,游刃有余。”穷奇严肃地道:“吾确实游刃有余,故你仍可回头是岸。”“你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定当报答你。”宁嘉徵伸手勾住了穷奇玄色的腰带,进而将穷奇往自己身上扯。“你可不报答吾。”穷奇顺着宁嘉徵的气力,合衣倒下。“我不想亏欠于你。”宁嘉徵咬住了穷奇的耳廓,“我现下这身衣衫,是从你身上剥下来的,已是还你之时,你自取可好?”穷奇不答反问:“你打算如何处置奚清川的内丹?”宁嘉徵气鼓鼓地道:“夫君未免太煞风景了,是我入不了夫君的眼不成?”穷奇奇道:“奚清川不在左近,你何必再唤吾‘夫君’?”宁嘉徵发问道:“我房门当着奚清川的面,被阖上了。奚清川维持着被宁嘉徵拖出来时的姿势,稍作等待,确定宁嘉徵断不会去而复返,才向后探出了手去。手指猛然抓住红烛,正欲施力将其拔出,居然再度动弹不得了,显是那穷奇又在作祟。宁嘉徵与穷奇这一对奸夫淫妇才该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永不超生。他头顶之上悬着红绸与喜花,委实讽刺。为了给宁嘉徵一个名分,他不顾自己的清誉为“断袖”所污,昭告天下,自己将迎娶宁嘉徵;为了表示自己对宁嘉徵的重视,这场婚事由他亲手操办,隆重盛大,耗资不菲;为了给宁嘉徵一个永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他更是挖空心思地布置新房。岂料,他这一番良苦用心全数便宜了穷奇。几不可闻的响动从门缝中流窜出来,没入他的耳孔,直教他怒火冲天。他原该一展雄风,却不幸成了阶下囚,还被宁嘉徵害得嵌入了一支红烛。宁嘉徵原该被他临幸,却水性杨花,勾搭穷奇,且此刻正与穷奇共赴巫山。那厢,宁嘉徵正扣着穷奇的手腕,引着穷奇解他身上的玄衣。待得玄衣解尽,他又让穷奇抚摸他的身体。不是不害羞,只是他想这么做便做了。尽管今日之前,他与穷奇素不相识,但他对穷奇并不反感,兴许是因为穷奇的本相毛茸茸,软乎乎之故吧?穷奇任由宁嘉徵随心所欲,片晌,他眼帘低垂,发问道:“要吾帮你么?”“要。”害羞归害羞,宁嘉徵仍是坦诚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愿。“好。”穷奇遂伸手握住了。他不曾帮过他人,以免有所差池,一直用眼尾余光观察着宁嘉徵的神色。他并非只知自己享乐的凶兽,交尾双方都应当得趣才是。宁嘉徵略略阖着双目,一手揪着身下的喜被,一手半掩着面孔。奚清川曾三番两次逼着他抚慰自己,最终都未能得逞。十四岁的他太小了些,对此全无兴致,而十七岁的他本该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却由于奚清川的缘故,难以对此生出兴致。是以,这是他第一次被抚慰。堪堪感受到穷奇的手指,他这副肉身险些弹跳起来。穷奇安慰道:“莫怕。”宁嘉徵嘴硬地道:“我才不怕,你休要小瞧我。”穷奇失笑道:“是,你不怕,吾岂敢小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