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也有点疼,但不如他厉害,咬着牙喊:“娘,三郎说他肚子疼。”
刘桂琴以为孩子是饿的:“等会,饭马上就好了。”
“娘!娘你快进来!”
刘桂琴听着二郎的声音都变了,吓得连忙起身往屋跑,见三郎躺在炕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三郎,三郎!这是怎么了?”刘桂琴眼前一黑差点摔倒,疯了似的把孩子从炕上抱下。
“二郎,快去对门叫你爹回来!”
“哎。”外面天已经全黑了,二郎忍着肚痛深一脚浅一脚朝刘有德家跑去。
徐才正在跟刘有德商量着,把人弄死之后怎么处理。刘有德建议他放火连人带房一起烧了,死无对证衙门来人也查不出来。
徐才舍不得刘家那栋房子,两进的大院子还铺了青石砖,可比村里的房子气派多了。
“只要有了银子,房子还不是随便买?头几年疫病闹得镇上房子空了一半,花十多两就能买个不错的房子,不比你住那强?再说刘老汉和刘翠花死里面,谁知道会不会阴魂不散,到时候住起来多膈应。”
徐才细想也对:“还是老弟你想的周全!”
两人正说着呢,外面传来二郎的叫喊声:“爹!爹快回家吧,三郎病了肚子痛!”
屋内徐才不耐烦的嘟囔:“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快点吧!三郎病的厉害!”二郎急得带了哭腔。
“大哥要不你先回去看看?”
徐才起身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去镇上,事成之后你帮我一起料理这件事。”
“行。”刘有德起身送他出门。
二郎见徐才出来了,拉着他就往家跑。
“咋的了,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啊?”徐才骂骂咧咧的回到家,刚进院子就听见刘桂琴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三郎!三郎你醒醒啊!”
徐才心咯噔一下,急忙往屋跑,见屋内妻子抱着三郎正在给他扣嗓子眼。孩子眼瞅着已经不行了,瞳孔都散了,呕出一口黑血咽了气。
徐才冲进里屋,看见没上锁的柜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说:“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吃了什么?二郎,二郎!你给三郎吃了什么?”
门外二郎也坚持不住了,他吃的糖比三郎少些,但糖里掺了剧毒的砒|霜,这会儿肚中如刀搅,疼的他趴在地上打滚!
刘桂琴疯了似的摇晃着三郎,目眦欲裂,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儿子死在自己怀里更残忍?
她快疯,或者说她已经疯了。
“娘……娘……”门外二郎虚弱的叫喊着,眼前越来越模糊,自己这是快死了吗?
刘桂琴突然反应过来,放下三郎急忙跑向院子里,见二郎嘴里也开始吐白沫了。
“二郎,你别吓娘啊,你别吓娘!”背起孩子就朝村里的郎中家跑去。
“救命啊!救救我家二郎吧!”刘桂琴边跑边喊,凄厉的声音惊的村子里的狗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
终于到了郎中家,那老郎中打眼一看就知道孩子是中了毒,赶紧让儿子掏锅底灰兑水给孩子灌进去催吐。
刘桂琴呆呆的坐在旁边,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又哭又笑。
灌了三四碗终于有反应了,二郎哇的一口吐出来。
郎中高兴的说:“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还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