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低下头,在身前的布包里翻找着什么。
闫千南倒也算是有耐心,他见证了我这傻笨的动作。
李副官看着这一幕却没有闫千南那样淡定,他暗暗吐槽着这个蠢姑娘,都死到临头了还找什么东西,难道是想死得漂亮点,补个妆?
不过,下一秒,李副官傻了。
这,这,这……
我握着枪,缓缓举起来,遥遥指向闫千南的眉心。
这下,气氛一度很尴尬。
安静得尴尬。
海浪也似乎是怕了现时的冷气,不敢冲撞港口的礁石台阶,而是相互拥簇着远去,追逐,分离……
闫千南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冰凉地蛰伏,缓缓按下闩阀,却听到调皮又精怪的笑声响了起来。
“闫千南,你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有枪吗?”
“我的枪法也不是白练的!”
“我不管你是觉得我会拖你们后腿也好,还是歧视我的性别也罢,请都省一声,我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
“就算有朝一日落入敌手,我也有解决自己的决心!”
“你觉得我还有资格留下来吗?”
李副官的拳头都捏得死死的,这俩棒槌谁死了他都不高兴啊!
玩儿什么不好,偏偏玩儿枪!
脾气都这么暴躁吗?
闫千南没有收回枪,他显然是没有把那小丫头片子说的片儿汤话放在眼里,一点不买账。
自裁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吗?
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如果真的那么容易的话,那这战争中便不会有叛徒,都是英雄,都是烈士!
闫千南轻蔑地回应道:“我不管你的枪是你哪位恩客相送,也……”
“砰!”
“砰!”
两声枪响突兀地响起,李副官的身体不自禁地抖了抖。
但是,更加令他目瞪狗呆的事情发生了。
他看到……
他看到……
他看到一缕血红的小河从闫公的额头上留下了好看的颜色。
是了,方才的那两枪,第一枪来自舒尔,第二枪则是反射性自卫的闫公。
只不过舒尔像是算准了闫公会开枪似的,身手矫健地躲了过去,所以闫公的那一枪是打在了地上,白费。
反观舒尔的那一枪,是完完全全地擦着闫公的头皮而过。
我收回枪,十分欠揍地吹了吹,帅气逼人。
李副官也趁机夺过了闫千南手里的枪,生怕这俩小祖宗再一言不合干起来!
“闫千南,你若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我和你虽然不对盘,但至少在选择伴侣的这方面审美一致,我……”
“也喜欢哑巴!”
去他妈的恩客,唐舒尔卖艺不卖身的懂不懂?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