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姆贺特普神吗?”回廊转角处走出一位华服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玛特妮斐鲁丽消失的背影,低声呢喃。
“索维奇大人,您再看什么?”随行的侍女娇声问道。
“看到一只起死回生的蝴蝶,迷人的翅膀令我心醉神往,如痴如迷……”
天空被地面蒸腾的热浪模糊,太阳似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空气的闷热让人喘不上气,偶尔飘来的风都带着火,卷起的黄沙滚滚,织成一张恶毒的网,扑打过往的人。
彼时回廊尽头的匆匆一瞥,谁知道会与之发生正面交锋。
不过也是了,在人家地盘儿上见不到面才是诡谈呢!
自视为天神的拉美西斯二世在众人面前永远都是俯瞰众生的冷漠孤傲。
英俊挺拔的完美身材是力量的象征,泛着黑玉般光泽的卷发是蒙神的昭示,漆黑无垠的星眸如尼罗河般沉静。
但又时刻酝酿着风暴,一举手一投足都牵动着众人的心跳……可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尽管如此,我对他却没有多余的情感。毕竟好看的女人都带毒,这话放在男人身上同样适用。
负手而立的拉美斯同样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从容不迫的玛特妮斐鲁丽,不过是昏迷了两天,前后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
“王。”我低下头,避开对方打量的目光,状似虚弱地晃了晃。
“王妃怎么出来了?”拉美斯转过头望向费萨尔,对我的举动视而不见,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问。
“请王念我大病初愈,不要责怪费萨尔……”我假装虚弱地看了拉美斯一眼。
“都说生病的时候最想家,这几日我心情低迷困顿,每夜都梦到赫梯,听说这花园与赫梯相像,才会命令费萨尔随我出来走走……”
我确实是想家了,想念乌利尔杂货铺,想念枫泾,想念铃子,就连欧阳萌心里的萧文,以及想念置欧阳萌于死地的裴青榆……
这么想着,顿时眼眶一红却又死死咬牙不让眼泪溃堤。
只见拉美斯眼中的疑惑更甚,复杂盘绕。
我心里也清楚,这身体的主人不是话多的人。
从赫梯嫁过来也是不愿意的,所以从来都不屑于搭理拉美斯。
但是如果拉美斯抽风了要因为我迁怒于费萨尔,那我才会愧疚不已。
更何况,我想我以后的变化会越来越大吧,从现在开始的话也算是给他一个慢慢习惯的过程了。
“嗯,王妃的伤的确要多出来走走。”拉美斯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然而却也没有怪罪她擅自出门。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掉以轻心,上位者的情感倾向总是说变就变的。
“谢谢王饶恕我。”我下意识地挡在费萨尔面前,这是本能的防御。
直到这个男人出现,我的心里忽然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希望这醒悟不算晚。
像是和我作对一样,拉美斯上前一步,一双布满薄茧的手掌扶住我的双肩,稍微用力。
“王妃,你瘦了。”瘦到,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这纤细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