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们去吃糖酥。”我拍了拍小毛驴的脑袋,往城中走去。
又跑死了八匹马的夏千枫日夜不眠,终于在分道扬镳之后的第三天抵达了合阳城城门口。
他一身红衣已经沾了些细小的草屑,发丝飞扬,些许的汗水粘在额头上,脖颈上,稍显狼狈。
什么神医?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怕是离路边的乞丐不远了。
夏千枫微微喘着气,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四处张望着有没有可疑人物的出现。
哼!城门周围可没有什么骑着驴的怪人,也没有小胳膊小腿的小孩子,那这样说来,他终于早到了。
街道的另一边,一身红衣的绝色女子牵着一位粉雕玉琢的男童一路走走停停,手上拿着糖葫芦,怀里抱着糖酥,头上还戴着色彩鲜艳的花环,是郊游的好心情。
他们吸引了过往路人的视线,看起来像一对感情不错的母子。
“小雨姐姐,我希望师父在路上遇到山贼,要好久好久之后才能到!”宁罗舔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芦,神情餍足。
“呵呵!你的师父听了这话可定会很心痛。”我忍俊不禁地摇摇头,不过也从另一个方面说,宁罗吃了很多“苦”,所以喜欢吃“甜”。
“师父才不会心痛呢,他只会头痛!”宁罗开启了无情吐槽模式。
“话说,宁罗是怎么变成药尸的呢?”我咬着手里的糖葫芦,突然觉得很好奇。
“从母胎里带了毒,本来是活不过周岁,是师父日夜照顾,宁罗才长到了六岁,可是毒素已攻心,师父说我这样的身体用来做药尸正好,所以我就成了师父的药尸。”
毒,活不过周岁,六岁……
没想到宁罗还是个有故事的小孩子,更没想到夏千枫还是如此丧心病狂的家伙。
“宁罗做药尸几年了?”我想,人被做成了药尸,应该就不会长大了吧?那么他就还是死去时的模样。
“三年。”宁罗伸出三根手指。
“那宁罗今年九岁咯?”
“嗯,九岁。”宁罗无所谓点头,好像对自己早夭之事并不在意。
“宁罗是你真正的名字吗?”我怎么觉得宁罗这个名字是夏千枫的杰作。
“不是。”果然,宁罗摇了摇头,“六岁之前,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就很厉害了,还是等夏千枫到了我再问问他好了。
“咦,小雨姐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师父?!”宁罗伸着手里的糖葫芦指向城门口拉着马匹的红衣男子,大声尖叫。
而这声动静毫无意外地传到了夏千枫的耳朵里。
他循声望去,待看到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挫败极了。
我炫耀似的朝他招了招手,唇畔噙着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