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回去吧,我们这里用不上你。你跟韩夫人说,我家老爷不是那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他的心里只有我,没有别人。”
莺儿脸一白,腿一软跪下去,“太太,您就留下奴婢吧,奴婢什么都会干。”
“哎哟,你这丫头怎么说跪就跪。”墨九不扶她,眼神儿乱瞄,不意外看到院子外面那些窥探的人。“你说你留下来干什么,看你这样子除了给男人们暖床,什么也干不了。”
莺儿就是来暖床的。这后宅之中所谓的给丫头,大部分都是暖床之用。但是这话不能明说,只能意会。
“太太,求求您,您留下奴婢吧。”
墨九摇头,“不是我不留你,要是我留了你,你转头恩将仇报爬我男人的床怎么办?虽说你这样子不能入他的眼,但万一你使出什么下作的法子非要赖上他,我可怎么办?”
这话是说得半点不含蓄,简直是直白得不行。
荣直觉得自己好比一根木头桩子,就是配合她演戏的道具。如果换成旁人,他根本没有这样的容忍和耐心。
她还在那里嫌弃莺儿的长相,“你看看你,长得没有几两肉,风一吹就要倒似的。这样可不行,我家男人不喜欢这样的。你别看我年纪大,但我这身材胸大屁股大,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像是怕她自己说这话不可信,她还转头问他,“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荣直看她一眼,眼里写着:适可而止。
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她仅着小衣躺在那暗色的大床上,玉一样白到发光的肌肤,浪到不堪入耳的娇言软语。
他喉咙一紧,闭目清心。
她靠在他身上,撒娇,“当家的,你说是不是嘛?”
他现在是哑巴,当然不能回答她。
那叫莺儿的丫头又羞又急,天下哪有这样的妇人,不仅不知耻而且还不要脸。为什么这样的妇人还会有男人疼爱?
“薛太太,您可怜可怜我…”
“不是我不愿意可怜你,你自己要做什么你自己清楚,你叫我怎么可怜你。”她走过来,俯耳道:“我给你指一条明路,我知道你差事办砸了韩夫人肯定不会放过你。同样是爬床,你为什么不去爬侯爷的床?”
莺儿瞳孔猛缩,“奴婢不敢。”
她从袖子里塞了一包东西过去,“你只要把这个东西戴在身上,然后在侯爷面前露个脸,他一定会宠幸你的。”
莺儿鬼使神差地接过那包东西,“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朝对方眨眼,“韩夫人这么想着我们夫妻,我们夫妻无以为报,总能回敬些什么才好。”
莺儿半信半疑,哭着离开。
窥探的那些人也跟着散去,墨九不雅地伸了一个懒腰,“活路给她了,她能不能抓得住那就是她的事。”
她还是心太软,这个莺儿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没成,以韩氏的为人莺儿没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