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随意就好,你不醉不休。”她笑起来。
酒过三旬,她有些恍惚。
此情此景不免又想起过去,过去的那些场景一一浮现心头。人就是很奇怪,千方百计不想去想的东西,偏偏会自动出现在脑海中。
她记得每当大雪封山,她也是这样和师父围坐着。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话。那时候师父会同她讲一些江湖趣事,也会讲一些道上的故事。
正是那样的温馨让她生出错觉,以为师父把她当成亲人。如今看来,或许是因为寂寞,或许是打发无聊时光,师父才愿意和她说那些事情。事实上她不过是师父养的一只阿猫阿狗。闲暇的时候逗一逗,艰难的时候还可以杀来吃肉喝血。
不自觉摸上自己的手腕,那里早已结痂长肉。但是她还是会觉得痛,痛的不是是伤口,而是她的心。
甩甩头,不想再想。
人活着还是往前看的好,眼下有银子有酒菜还有美男。抛开其它的不讲,这样的人生算是巅峰了吧。
“你觉得我们现在像什么?”
“什么?”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面色清淡如故。
她听人说过,越是喝酒不上脸的人心思越重城府越深。他一脸平淡的冷白皮,可见心思该有多深。
“像一对普通的夫妻啊。”她用酒杯碰着他的酒杯,“要是旁边还有一个孩子跑来跑去,就更像了。”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那样一幅画,昏黄的灯光下,他们在对酒谈话。小小的孩子围在他们身边,也许不是一个,或许有两个、三个。孩子们笑着闹着,他们看着笑着,感慨着当年。
那般日子,似乎也很不错。
“感谢你今天替我美言,让我白得一笔银子。走一个。”她和他碰杯,“说好的,今天不醉不归,你最好是把我喝醉,我实在是太想大醉一场。”
她想喝醉,醉到不知世间万物,不知今夕何夕。
一杯接着一杯,她还是没有醉意。他看上去脸色依旧,但眼神却慢慢现出些许迷离。在她的再一次劝酒之下,他缓缓倒在榻上。
“易白,易白。”她爬过去,拍着他的脸。
还真喝醉了,不过他的酒品也太好了。全程没有看到脸上有酒气,也不嚷也不喊,说倒下就倒下。
果然她还是千杯不醉,无敌真是寂寞如雪,想喝醉都是如此的困难。
“你真的醉了?”她脸都快贴到他的脸上,眼中闪过狡黠,“你对我可真是放心,你这么一个大美男躺在我的面前,就不怕我把你怎么样。”
醉酒后的他少了平日里的冷清,多了一丝不设防。她盯着他的容颜看了又看,为什么是他呢?她明明和不差钱共事的时间更长,可是在她的心里他才是那个算得上朋友的人。
大着胆子小心用手指头点了一个他的脸,见他没有动静胆子再大一些,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他的皮肤和想象中的一样好,这眉眼这鼻子和嘴还真是无一处不完美。
“等我以后有很多银子,我一定也要找个像你这么好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