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任老爷子的身体两边,一边一个小脑袋枕着他的胳膊,两个清秀稚嫩的面孔,安然入睡。
一向冷寒凌厉的任老爷子,几近狼狈地动也不敢动,花白的眉头皱的很深,眼底有冷怒,有凌厉,有无奈,有别扭,有不甘愿……
众多复杂情绪搀和,让他的样子显得比平日里少了一分威严,多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错觉。
任老爷子一听见开门声,抬头看向门口,猛地站起了身,也不管自己这一动作惊醒了两个睡的正熟的孩子,转过身就面朝向窗外。
“啊呀——”
“咚——”
两声声响传来,郁乐乐和任念因为任老爷子的猝然起身,纷纷摔倒一边。
郁乐乐一手揉揉眼睛,一只手揉揉摔痛的小屁屁,迷糊着问:“怎么了?”
任念清醒的快些,转眼看了看,目光定在进门的几人身上。
“妈妈?舅舅?”
郁欢见乐乐摔了,连忙过去扶她,一脸担忧,“怎样?没摔疼吧?”
相比郁欢,任沁雅倒是冷淡的多,只是走至任念的面前,牵起他的手道:“小念,我们回家。”
打了声招呼,他们俩就出了门。临走时,任念和乐乐还互相打了招呼,在任念回眸看时,那眼底分明透着一抹欣羡。
任沁雅自从生了任念后便搬出了任宅,目前在市中心的一套公寓楼居住,有时工作忙时也会把任念送回任宅,大多时候还是请家里的保姆照顾。
任培勋拉起郁欢和乐乐,对任老爷子一点头,冷声道:“我们也回家了。”
“站住!”任老爷子早已恢复一脸厉色,训斥道:“还回哪去?!不是说领证结婚了么?从今天开始,就算搬回来住了!”
任培勋抿了抿唇,凉凉地道:“不必了!”
抱起乐乐,另一只手搂过郁欢的腰,施然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郁欢忍不住问道:“你爷爷为什么那么坚决地要我们搬回去住?”
刚才临走时,她分明看到了任老爷子的眸光一闪,那盯着他们离去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触动。
“没有为什么。”任培勋沉吟一声,专注在开车。
郁欢看了看他冷硬的侧脸,心里有一句话,忍住了。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不住在家里?而是住酒店?
她隐约知道,他与任家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有着某种距离,但是她不明白,什么距离竟让他宁愿住在酒店也不住在家里?
回到香山别墅,任培勋去了书房,郁欢则给乐乐洗澡,哄她入睡。大概是乐乐今天一天也玩累了,没多久就睡了。
回到主卧,她打开已经收拾整齐的衣柜,拿出自己的睡衣就去了浴室。
这里的浴室明显比她的那个蜗居里的浴室大多了,里面的设施自然也是顶级,圆形的按摩浴缸,光洁白净的墙壁,好似能照出人影来。
躺在浴缸内,郁欢闭上眼,享受地泡着澡。
迷糊间,竟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