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这样,他们结婚了。
很快,也很草率。
明明禅元才是那个被逼无奈的人,但从结婚登记处到现在的远征军报到处,所有人都将怜悯的目光放在雄虫身上,在询问时关切地说一句,“阁下,您需要帮助吗?”
“不需要。”
恭俭良顿了一下,好像他在搜索什么词汇,组织什么语言,半晌补了句,“谢谢。”
而真正的需要帮助的人,一路被他拖拽着来到结婚登记处,拍照、签字、录入指纹,然后又给拖拽到远征军报到处,重复以上行为。
“你们是什么关系?”
“伴侣关系。”
恭俭良说话不快,这种刻板的回答在他脑子里似乎要筛选一遍。禅元一路用手捂住自己下巴的伤口,一路观察。虽然他自己不想承认恭俭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很好看,但眼睛已经出卖了他。
报到处的雌虫警惕地盯着的禅元,重复问道:“您确定吗?”
“是的。”
恭俭良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我在网上登记的随军意愿书副本、亲属同意签字单、无责声明。”
接着,结婚登记电子证书亮出,“我们刚刚结婚。”
句句是实话。
句句瞎说话。
禅元在“从天而降漂亮雄主”和“有点危险要不要求助”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者。
此时此刻,他还认为自己在餐厅遭遇的一切,不过是大意了,才让雄虫找到机会出手。
毕竟,在虫族社会中,按照性别分类,分为雄虫和雌虫。
强壮的雌虫虽然负责怀孕的重担,但他们的孕育不会影响自己的身体素质,短短两个月的生产期对雌虫来说毫无影响。因此活跃在社会各阶层的优秀人士,以雌虫居多,是社会的中坚力量。
反观,雄虫。身体孱弱无力,精神力温顺,无法战斗,通常承担着孵蛋的职能。在婚后,多数不选择工作,只待在家中享受雌君和雌侍的供养,专心抚育幼崽。
这一分类,从他们出生起就被框定好。这一点从教育上就能看出。雄虫被安排大量的育儿课程、精神力课程,雌虫则会学习各种搏杀技巧。
输给雄虫?那简直就是雌虫的耻辱!
远征军报到处的雌虫翻看了这些文件,确定正规合法,属于雄虫自愿签署后,道:“哪怕你是雄虫,以随军家属的身份随军后,也不能随意退出。你想好了吗?想好了签个字。”
恭俭良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搞得禅元这位军雌,才是军属一样。
眼看着恭俭良签完字,报到处的军雌脸拉下来,指着禅元臭骂道:“你。别愣着,说的就是你,过来签字。”
如果是平常,禅元必然会生气。但如今,他心态十分平常,甚至还带着一丝喜悦。
瞧瞧这些眼神,啧啧啧——
好酸哦。
特别是禅元将自己的身份信息提交时,他23岁大学刚毕业的身份、身无分文的储蓄卡资料、毫无背景的家庭背景,都让报到处所有军雌面目扭曲。
“左转领取军装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