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最终还是柳醒先开口:“告御状到是不必,不过还请姑娘能上京做个证人。”
刘凤姐闻柳醒如此说:“大人果然是有目的而来。”
柳醒点头:“朝廷自然不会让子民受难。”
刘凤姐道:“可是那钱来的势力极大,我该如何脱身呢?”
柳醒想了想:“他一个小小知县,竟真有如此能量?”
刘凤姐点头:“好像连朝廷最神秘的黑衣卫里都有他的交际网。”
这却是一个新掌握的情况,柳醒忙问:“这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可知道是何人?”
刘凤姐答道:“一次他的远方堂兄回乡探亲,他又让我出面,陪客。”
柳凤姐只说了这两个字却不忍再说,对于她一个女子来说如一个玩物般如此被送来送去,到底还有三分廉耻就该一死了之。
若非为了亲手报仇,她又如何还能忍辱偷生?
从容却轻轻地拍了拍刘凤姐的后背,递给她一杯续好的清茶:“老板娘嗓子干了,润润喉。”
刘凤姐感激地看了从容一眼。
“他与我说那人身边尊贵,虽然官职不高,却是在黑衣卫里面任职。黑衣卫可是皇帝的亲卫,等闲人是进不去的。”
柳醒听到刘凤姐的话,眼神一闪才说:“这事请老板娘进京见了陛下之后再照实说,此前万万不可泄露半个字。”
从容听到柳醒的话,本能地想到了门外的红菱。
想必此刻林县内外也少不了黑衣卫的人马。
“牵扯到黑衣卫,这事情便越来越复杂了。可是若是知情不报,便是对陛下的不忠。”
刘凤姐到底一介百姓,于朝廷大事并不很懂:“自然听大人的。”
从容在一旁听着,不由得又多几分思量:“可眼前该怎么让凤姐出林县,去京城呢?”
柳醒看了看从容道:“这回便要麻烦从容了。”
从容疑惑道:“我?能怎么做?”
柳醒只淡淡一笑:“你身边那位红菱姑娘是太医院的医女对吧?”
从容自然点头:“是啊,我们已经相识多年了。”
柳醒看着从容的表情竟略带不满:“请她喝凤姐交换一下身份如何?你把她请进来,我自然与她有话说。”
从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和红菱,有什么话说?”
柳醒却还耐着性子道:“自然是要紧事情,快点,别磨蹭。”
从容自然听话出门去找红菱去了。
一旁的刘凤姐见二人之间的互动,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往事。曾经那人也会如此温柔地和自己说话,两人之间是再亲密不过的了。那人功名有成,她本以为自己终身有靠。却没想到不过一个钱来稍微使了些手段,那人就弃她而去。再也不管她死活了。
“从容姑娘,真的很幸运。”
刘凤姐不由得心羡慕,能够从容这样的年纪还能有如此清澈的眼神,定然是被人保护的极好才会如此吧。
柳醒却只冷笑一声:“她从小失去父亲,跟母亲依附着舅舅生活。舅舅因为贪腐案发,按我朝规矩她只得入宫为奴。她如今是皇帝近侍医女,还有个姐姐是皇帝最宠爱的婕妤。另外一个表姐在皇帝唯一的儿子安王那里很受宠爱。我与她自幼定亲,现在却还是没有办法娶她。在你看来,她当然是很幸运的。”
刘凤姐一向是个极聪明的人,自己经历了许多坎坷自然能够体会柳醒说的这些话背后的意思。对看似淡然随性的从容不由得又多几分认识:“对不起,是我浅薄了。”
柳醒却又稍微放温和了一点声音:“我的确没有资格批评姑娘的不是。姑娘一介女流之辈,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难得。我只是想告诉姑娘,这世界上遭遇不幸的人很多,却不该放弃生的希望。”
刘凤姐闻言大惊:“大人竟知道的我?心里已经存了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