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额头上都是汗,罗布泊……”楼兰看着他眼睛有些发直,好像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喉结一直在滚动着,这个样子比中邪还要可怕。
而他似乎并没有听见楼兰在喊什么,眼睛一直看着前方,那样子看起来是发现了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可又在极力的忍耐着。
楼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这是一间比较宽敞的房间,房里面有个大通铺,现在上面躺着很多人,身上盖着白单子,只露出脑袋的部分。
这情景有些诡异,黑不啦机的房间里面那个白单子特别的显眼,一下子就会让人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通常白布都是盖在死人身上的,这迷城的人说来也是特别的奇怪,什么东西不好盖,非要找了这么一个东西,这晚上走进来,还不知道要吓坏了多少人,难怪总觉得后院阴森森的,鬼吓人那是吓死人,这人要是吓人就更胜一筹了。
楼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呵呵的说着,“怪不得我来时什么都没有发现,原来大家都睡得这么沉的,你看咱们都站着半天了,他们还是没睡醒,不如我过去喊喊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要把你绑起来?”
她当笑话一样的说着,然后看着罗布泊,发觉他此刻也是正盯着那些人,难道他也觉得奇怪吗,可是为什么他的眼中有种异样的光芒,看样子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确定他们是睡着了吗?”罗布泊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楼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然后又看了一眼床铺的位置,确实有些不太对劲,他们站在这里,没有故意的压低声线,就算是睡的再死沉的人也会发出个什么声音来,哪怕是翻翻身都是有可能的,可是这么久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人躺在那里就跟石化了一样,不仅不动,而且还没有呼吸的声音。
听着听着楼兰的心就慌了起来,不过没有确定的事情她不会自己一个劲的吓自己,也许这些人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么想着,她就要去一探究竟,脚步已经迈开向着那边的大通铺走了过去,可没走几步,就被罗布泊抓住了。
“你是个女人,不太方便,还是我去看看。”
楼兰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三经半夜的她一个女人来到了男人们睡觉的地方,还这么明目张胆的看过去,是不太对对劲,她羞涩的垂下头,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白布没有完全的遮住,那些躺在炕上的人全都赤着上身。
她退后了几步,看着罗布泊向那边走过去,不知道她是此刻太紧张了,还是真的就是那样,她总觉得他的动作有些迟缓,走去路来很别扭的样子。
她看着他的背影,站在那些人的前面好长时间都没有动弹,不知道他这是有发现了什么。
“罗布泊,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
“这些人真的都死了,一点呼吸都没有。”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干涩,却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平淡无奇的像是面对着早就知道了的事情。
“你说什么?”楼兰站在门口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那不是跟着他来的那些士兵吗,就这么离奇的死在了异国他乡,难道他一点都不揪心吗?还是这些人的死亡都和他有关系!他早就知道了他们是这样的。
楼兰无法阻止自己天马行空一样的思维,恐慌的同时又在担忧着什么,那里躺着的少说也有十多个人,这么多的人同时死亡这算怎么回事。
尤其是死在了楼兰,还是这家已经臭名远扬的驿站,如果事情传了出去,说不定楼兰就要背个大黑锅,和迷城的协议也就扯皮了。
她有些心慌,觉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她也跟着走了过去,走到近前才看清那些躺着的人,脸色很白,眼帘闭着,形容枯槁的可怕,那样子似乎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可白天的时候分明这后院中有很多的守卫,他们站在院子中相谈甚欢,如果那些人是活着的,可躺在这里的又是谁,如果他们不是一拨人,那那些活着的人去哪里了?
总不能都跟着国师去了宫殿吧。
难道是真的有人要去陷害楼兰吗?如果是她必须现在和罗布泊说清楚。
“你在这里看了半天了,有没有发现他们是怎么死的?”楼兰又凑近了点,那些人的脸色平和着,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特别痛苦的死法,几乎就是觉得睡着睡着就能睡过去了的感觉。
可是旁边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她猛的转过头,看见刚才明明还站在那里的罗布泊竟然不见了。
一下子她的汗毛就倒数了起来,守着一屋子的死人,而她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了,她吓得一下子从那具尸体身边跳开,好像担心他们会随时的坐起来抓着她一样。
站得远了也没有觉得有多安全了,她四下看着,小声地喊着罗布泊的名字,她一直就站在他身边,并没有发觉他离开。
可现在看着这里的确是没有他的身影了,难道他走时没吭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