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时两个人都说建帮,我却是先帮助了他,子锐也曾经说过,我却没有能力同时做创两个帮的准备工作。当时子锐也帮了他的大忙。我把手里能拿出来的钱都拿了出来,子锐帮忙奔走做统划筹备。那是一段艰辛的历程,却也是实现梦想的过程。我们买门石,发公告,四处联络朋友。一块门石昂贵的让人快要倾家荡产。我还记得当时三双手捧着门石的样子,三张脸上都是激动的表情,眼睛中的希望和期待透亮慑人。那一天我们什么都没做,捧着门石,满山的去找一处最漂亮最稳妥的地方把门石安放下来。要地理位置好,方便到达;要地势好,易守难攻;要风景美丽,因为我们要好好的享受这成功的喜悦。跑了整整的一天啊,疲倦的我们都迈不动步子,但是终于找到了一处让我们三个人都满意的地方。就在那面山坡上。和暖的风吹在脸上,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西面的半边天空都是红彤彤的,一大片火烧云,把三个人的面庞也都映成了红的。那时候,我们多快乐啊。可是……为什么人会变?那样单纯而热情的人,眼看一天天变了模样,变了脾气。于楚江一天比一天暴躁,一天比一天的……难以接近。那曾经心灵相通的感觉再也找不着了,我能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远。门派在扩张,他的心也在扩张,昔日的友情在他的心目中,已经缩水,缩小,退到了看不到的角落里。他现在一心只有利益了吗?过去的友情难道他全忘了?从子锐和他的理念合不来,建了属于自己的天剑帮,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从前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现在却什么事都要计较。可是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楚江的门武都已经申请来了,比子锐走的远得多,我先替子锐做一把防身的剑,难道不应该吗?我无法在他们之中选择什么,只能以我的心来衡量,对待朋友,起码做到公平。「剑平?」「没事,吃饱了吗?」他笑着点头:「饱了,体力值已经到上限了,不能再吃了。」我很自然的拉着他从楼里出来。他个子又小,级别又低,很容易被欺负--尤其是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从以前就老觉得这个孩子需要人保护,虽然他总是站的笔直,高高昂着头。可是他太瘦太脆弱。「对了,剑平……」我转过头看他:「什么事?」小朋声音很小,像是漫不经意似的问:「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我笑了:「不记得,你知道的,那次意外之后我忘了很多事。不过,我觉得你很亲切的,后来我们再见面,我也觉得你是一个老朋友啊。」「嗯……其实,我想你忘掉的朋友,不只我一个。只是其他人,你现在还没想起来。」我闪了一下神,然后说:「我相信缘分。该回来的会回来,没有缘分的,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小朋愣愣的眨着眼:「是啊,你说的对,我怎么就一直没有想开呢?」「什么?」我看着他。「命中有时终须有……」他的笑意有些苦涩,有些释然:「我也一直在期待着一个人,能把我想起来。想起我爱他,明白我为他做的一切。我等了很久,一直等,等到我都绝望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不这么难受,又不用伤害到别人。「不过现在我想开了。不是我的,注定不是我的。」我知道他喜欢秦浩,但是他说的事情我却没有头绪,看他的神情,又不好再细问他那天小朋下线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上线。似乎他又厌弃了这个游戏,也许他是等着秦浩的婚期到来。这个笨蛋,为什么不和我联系,难道我不是可以放心信赖的朋友吗?每天固定有五个小时要在游戏里,答应了楚江的剑已经做好了,可是他现在有些阴阳怪气。我在城里等他来取剑,结果来的是他新收的帮众,那小子一看到新剑就两眼放光,简直想把剑给吞下去。我皱皱眉头。楚江打架是好手,攻城也参加过一次,谋划也还凑合,就是看人这块,实在是眼光不好。这种见钱眼开的人也收进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坏了名声。他现在实在是有点太急功近利了,我试着劝过他一次,他很不耐烦,我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知道剑是我做的,那人恨不得就抓着我不松手,一直央求我,替他也做一把剑出来。我懒懒的说最近材料不够,再说做神剑需要消耗大量的珍贵丹药。一般来说,像我这种职业的工匠,日常做生意无非两种。一种是来料加工,收个辛苦费。一种是自己承包,高价卖出赚钱。这个人缠了我半天,光空口说好听的话,可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想让我白贴材料白搭功夫给他做,他并不打算掏材料或是直接向我买一把剑。凭什么呢?看他的样子就是流里流气,我实在不喜欢这人。随口敷衍着,打发他走人。子锐给我传信:「干什么呢?」「城里。没事。」「练级来不来?」「哪里?」「塔六。」塔是指镇妖塔,六是六层。我拿了装备武器,带上药,用飞行符飞往塔六层去,他又告诉我座标。以前没来过塔六,光听说这里怪密且攻击力高得变态,但是看到满眼齐刷刷像稻子一样的飞龙怪,我还是吃了一惊。子锐和我组上队,一起组队的还有另外三个人,一个法师一个咒师,剩下那个人同我和子锐一样,都是剑客。这样的组合可以说是很般配对衬的,唯一不协调的地方就是我的等级低了一点,剑术也不够强。毕竟我近来疏于练级,总是在城里捣鼓技能方面的事,但是队里法师给我上了一个金刚护盾,又上了一个攻击加速,这样一来也算不错,打的不算吃力。在这里练级根本不用东奔西跑的去找怪。一群群的怪像秋熟等待收割的庄稼一样,杀倒一批还一批,砍完一茬又一茬,实在变态。这样的地方,要是没有大批的丹药支撑,没个五分钟就会灭团,怪像潮水一样源源不绝的涌来,让人连个喘气的工夫都没有,互相之间也顾上不说话寒暄,集中全力的杀怪杀怪再杀怪。子锐很有统筹能力,看法师累了,就换一个天方阵型,把法师包在里头,能适当休息一下;看剑客累了,就换一个雷霆阵型,让咒、法师主攻,剑客为辅。说起来,子锐其实是个当帮主门主的好苗子,这人冷静又细心,有驾驭全局的能力,眼光远心胸宽,他要是建一个门派,肯定会大红大紫,功成名就。「楚江的门武属性听说敲定了。」我百忙中说了一句。这会儿我们用的是飞鸟阵型,一个剑客在前,我们两个在侧,法师咒师在另一侧,像一只鸟张开双翼的样子,故而得名。「我知道了,应该是叫江河无尽吧?」子锐发出七诀剑气,还说了句:「嗯,名字还行。」我却笑了出来,一边有点慌乱的用万剑诀配合他的攻击:「行什么啊,他告诉我的时候,我第一印象就想到一个成语。」「什么?」左侧法师的攻击开始了,火焱咒轰了出去,把满天乱飞的丧鸟的黑羽烧个精光。我趁空往嘴里塞了把药,含糊不清的说:「江河日下。」他哈一声笑起来,同时发出剑神之击。这一式很厉害,完全省了我动手,眼前的四只鸟怪全部倒了下去,排在第一的剑客马上扫荡掉落的物品,是一些小钱、铁块,鸟骨、铜片之类的。子锐招呼一声:「放驱魔香,大家休息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