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疑都有早熟的一面,在大部分人都没想清楚自己将来到底要做什么,能做什么的时候,谢圣远已经搞明白:将来还是做生意吧。
单知非最终没再解释什么,他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打完游戏后,告诉发小:
“我可以在没有事的周末,匀出两小时给你们,再多不行。”
随后,低头看看时间,“晚饭不留你了,家里有事。”
单家的事情总是很多的,比如,饭局是免不了的,他爸官不小,但为人很低调。谢圣远当然有这个眼力劲儿,门口换鞋时,单知非望着他弯腰的动作,心里突然有种异于往常的焦躁,猛地来袭,毫无先兆。
“圣远。”他喊了一声。
谢圣远在那系篮球鞋的鞋带,嘴里应着:“怎么了?”
“你是跟本班同学恋爱了吗?”
谢圣远贼不拉几地瞅瞅他,高深莫测问:“奇怪,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八卦来了。哈哈,这样很不单知非啊!”
单知非瞬间觉得自己很无聊,摆摆手:“你们下周过来吧。”
城市的夜景很美,流光溢彩,虽然城市有了秋天的味道,但霓虹永远郁郁葱葱。张近微戴上耳机,这耳机半新不旧,似乎,还残留着旧主人的温度。
一戴上耳机,张近微觉得那些日积月累的所有龃龉都可以原谅了。
听力放到半途,停顿下来,中间有个异常声音出现,是那种低沉的温柔:
whenyoufeelalone,jtlookatthespacesbeeenyoufrs,andreberthat&039;swhereyfrsfitperfectly
她知道这个,是一道英语选择题。当时,靠直觉选了where
那个时候,张近微还没有认识单知非。
但这很明显是谁录下来的,她反复循环,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止不住伸出一只手,微张五指,让外头绚丽的光线在指间无限流转。
张近微在心里默默跟着念这句话。
这温柔,催化着某种泫然欲泣的情绪。
她最终把手贴在了凉凉的窗户上,并想象,那里也有一双手在回应。什么都好,亲情、友情、或者是对自己来说还很遥远的爱情,只要有人爱她。
公交到站后,张近微取下耳机,小心塞兜里,并不再假装有人爱她,迅速清醒。
她没告诉郑之华她要回“家”,因为,张近微没打算过夜,顺便拿几件厚衣服原路返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