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你做的饭。”张近微最终没说出想他的话,反而,莫名提到吃的。
“好啊,想吃什么?你点,我都可以做的。”他答应地特别快。
张近微的眼睛,又湿润起来,她揩揩脸,嗯了一长声,像是在思考。
“上次的都没好好吃,重做可以吗?”
“当然。”
张近微因为哭太久,眼睛酸,眼皮也不怎么撩得动了,她无声笑了下:“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睡一下,明天我去接你,行吗?”
“好。”单知非什么都没告诉她,他说,“你睡一觉,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用想。”
张近微就真的安心睡着了,她经常梦到他,梦里,他的样子经年不变,长长的腿,高高的个子,有点冷漠,面无表情地在校园里沉默进出。大家挤在公告栏前,看成绩,他的名字永远出现在第一的位置,不过,也许后来因为保送的关系,公告栏都在梦里消失了。
这回,张近微的梦里,他终于变了样子,不再是少年,而是那种身材修长结实的男人,留着寸头,五官显得特别英朗。他在茫茫人海,频频找她,她故意让他找的久一点,然后,大喊一声“单知非”,人潮中的他,蓦然回首,这一刻,他就属于她了。
……
梦真的很绵长,绵长到张近微觉得单知非就在眼前,她的身体,动了动,头发搔着脸颊有点痒,她迷糊着伸手,没碰到,那个羽毛一样的触感就移开了。
张近微很自然地睁开了眼,夜长昼短,她这一觉醒来,天早黑透了。
床前的男人,敛眉,低睫,眼底有长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他笑了笑:“睡醒了?”
张近微倏地坐起。
她吃惊地看着他。
那种感觉,像极了十年前他突然从紫藤花架下那冒出,人高高的,俯视着她,男生的脸非常英俊,他喊她“张近微”,名字报的准确无误。
紫藤花架开始枯萎,因为入秋,但世界有那么一瞬间变得蓬勃生动,她看着男生的脸,惊慌中,膝头的资料散了一地。他不知道,从那以后,她每次见他都是如此,好像散落的那些资料怎么都收拢不起来。
她连对他的喜欢,都像是面对昂贵的礼物,想都不敢放心里想一想。
“你怎么来了?”张近微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略显惺忪,她大脑还没转过弯。
单知非换了居家服,他确实赶的紧。
“因为有人在家等我做饭啊,”他摸她的脸,看到眼睛是微微肿着的,“还有,某人等我娶她,我怕我的准新娘等太急,她会哭鼻子。”
张近微猛地就扑进了他怀里,她抱着他,问:“你是因为我提前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