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随时都在死亡,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在死亡。他丢去了时间,他不知道过去的是一天还是一秒,又或者是一年,他只知道好像睁眼闭眼间,都是血腥和毁灭。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久到当又一次的死亡来临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会死,哪怕是世界毁灭又重启,他还是以活着的姿态见证这一切。逐渐的,他开始成为炮灰世界的异类,连死亡和黑暗都在逐渐远离他。他本来还想着靠这种痛苦来压制住对顾或的喜欢,现在压制他的东西没有了。他茫然和失措了一段时间。他也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爱一个人,会这么深。世界都毁灭了无数次,他对顾或的爱,却时时刻刻都在加深。什么都好,让他做什么都好,只要可见再见顾或一面,他想要和顾或说话,他想要和那个人说爱他。什么都好。被千刀万剐都没有关系。陆严又站在重启过的世界里,他一动也不动,没什么地方好去,没什么人好交流的,他没兴趣了解这里的一切。再次摧毁好了。这一次奇怪的,陆严好像心底刚有这个念头冒起来,整个世界,周围的空间开始玻璃世界一样军裂开,世界一片片地坠落。反复多次后,陆严意识到他大概和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点关系。是需要高兴的事吗?他倒是笑了起来,可心底深处,一点高兴都没有。即便他拥有了能瞬间摧毁世界的能力,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他连自己所爱的人,他都抓不住留不住,即使有无限强大的力量,他其实和一个废物弱者没有区别。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陆严仰头看向天空,当世界崩溃又重组的时候,这份动荡太过强烈,引起了各个小世界之间的缝隙,于是从这些缝隙里,陆严第一次窥视到了除这个世界以外的其他无情无尽的小世界。他的爱人肯定在那里吧,与其在这里没有时间概念的无尽等待下去,为什么他不主动点。他作为小说人物,他觉醒了,他拒绝了法则的建议,他来死亡世界,死亡炼狱里存活了这么久,他该离开了。他该踏上寻找他爱人的旅程,他要找到那个人,将他紧紧拥到怀里,他要告诉他,他等待了他有多久,他对他的爱有多深。从炮灰死亡世界里离开,花费的时间不比过去短,甚至更长,长到有时候陆严都在怀疑,是不是其实他的身体,他的躯壳早就不存在了,他现有的只是一个意思,飘荡在世界各个角落的意思。他的灵魂力量也在变淡,有时候似乎灵魂都要消失了,可不管有多艰难,陆严都始终没有放弃,当他终于可以伸手触碰到连接其他时空小世界的缝隙后,他不再有任何犹豫,他走进了缝隙了。别的时空在排斥他,他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切割着全身的力量,他灵魂都在承受着被凶狠撕裂的痛。可他咬着牙关,一声都没有叫出来。叫给谁听?他不会痛苦,这点痛苦根本不算什么。顺利进入到小世界,陆严摧毁世界的力量,哪怕只剩一丁点,也足够他将眼前的世界给击溃。他是恶人吗?他想自己是恶人,可对于关在小世界里,永远都在不断的循环中的人,他只是给他们一次提前品尝被命运操控而无助的机会。如果有人觉醒了,要来报复他,随时都可以来。人都是为自己的慾望来行事,他摧毁世界,都是按照他的慾求来行动的。他没有找到顾或,他感觉得出来,这里没有穿越着,只有他一个入侵者。摧毁世界后,世界二次重组,陆严转身离开,去了下一个世界。他每到一个世界,都以最快的速度将世界给摧毁着,人类世界,就算是小说世界,都是物质构成的世界。思想,也是物质。整个宇宙间,就没有非物质的存在。物质的对立面,被命名为非物质,但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物质。陆严走到哪里,将世界给摧毁到哪里,他的行动速度太快,导致快穿界有员工跟过来,但总是晚一步,有几次眼看着要追上陆严了,转头又把他给跟丢了。陆严去了下个缝隙,世界时空间的缝隙有很多,亿万万个,就算员工看到他进了其中一个,但到底是哪一个,只有等世界快毁灭的时候,才可以知道。可当他们再赶过去的时候,世界其实都在重组了,他们追不上陆严的步伐。多个世界被摧毁了,但二次重组后,世界的一点小动荡被很快修复,后续也没出现别的什么问题,没人知道陆严到底在找谁,只有最初的那个世界法则知道,但是它始终都保守秘密,如果它说了,那么可能它会被消除,它的世界会不存在,它热爱它世界里的一切,它不想他们被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