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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1页)

沈悠被这小模样逗得直乐。旁边站着的林怀远笑不出了,目光幽怨地盯着搂搂抱抱、又笑又闹的一大一小,满脸阴气缭绕,一字一顿:“先让老师喝茶吧。”小豆丁被余光中爸爸的面目吓得直接松开了手。林怀远这才满意地坐下,挤在两人中间,又顺手递给沈悠一杯茶。沈悠倒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觉得一杯茶下肚,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舒服。摩挲着手里的空杯,正琢磨怎么开口让林先生再弹一遍《永归》才不显得失礼,就听见他问:“上次发的琴谱照片清楚吗?”沈悠一喜,忙道:“清楚!”说完,搔了搔眉尾的小痣,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上次照着琴谱弹了几遍,就······还觉得哪处细节没处理好,想了一个礼拜了,也还是没想出来。”林怀远放下茶杯,微微偏头,眼角微妙一弯:“要我再弹一遍吗?”沈悠心脏咚的一下,把自己都给吓一跳,生怕林怀远也听到了。“好······好啊。”林怀远去琴桌那了。“你再给我嘚瑟,再给我嘚瑟!”沈悠跟自己的心脏较劲:“嘚瑟不死你!”不过,这林先生长得可真好,上次因为惊讶都没怎么仔细看,现在这么一看,干净精致,自有风华,像是从古风美男图里直接抠图出来的,抠得还挺好。对她这种颜狗杀伤力十级。直到清透古润的琴声响起,沈悠才重新收回心神。先是春山雾绕,闲适悠然,接着是幽涧细流,水声泠泠,再然后是万壑危流,跌宕起伏,最后是百川入海,将尽未尽。沈悠看着那双修长有力的手熟练地抹挑勾剔、吟猱绰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该有茧子的地方一点都没有,是怎么练出来的?可惜林先生肯定不会告诉她,这林先生时而大方,时而小气,难琢磨得紧,可她还是时不时的想琢磨,因为好奇。“对弹一遍?”整曲结束后,林怀远问。沈悠早就雀雀欲试了,看着林怀远从墙上取下上次她试弹的那把古琴,就坐到了他之前的位置上。林怀远将琴放上琴桌,笑道:“你弹这把‘观云’吧,我还是喜欢弹‘永归’。”沈悠不再假客气,将永归让给他,自己美颠颠地坐到对面。一张琴桌,两人对面而坐。沈悠用余光看着他的指法,耳朵仔细听细微处的差别,琴之一道,虽不至于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但细微处的差别,比如就简简单单的吟猱的差别,都能让曲风大不同。对弹两遍,沈悠又自己弹了一遍,大致跟林怀远弹的接近了。不同人弹同一曲,因为对琴意的理解、人生阅历甚至当时心情的差别,琴风和琴意都会很不一样,沈悠当然也知道她不可能跟林怀远弹出一模一样的味道,但就这样听着,她的琴风和琴意已经落了下乘。不服气。“林先生,之前的典故还没讲完,今天能不能再讲讲?”沈悠认定自己落下乘的原因是因为对琴意理解太浅,知道典故后肯定就能更进一层。林怀远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故事很长,今天可能讲不完。”沈悠听他这样说,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过来教琴的,差点又忘了!“不急不急,我给希希上完课再讲也行。”林怀远右手拂过琴弦:“上课不急,反正时间还长,先听故事吧。”沈悠求之不得。“上次讲到哪儿了?”林怀远坐在她和小豆丁对面倒茶,这副情景让沈悠特别想嗑点瓜子,但实在太不礼貌了,想想作罢。“逐鹿山庄三小姐沈霸天和墨守城少城主抱猫公子!”沈悠抢答。林怀远看她一脸严肃说着沈霸天就想笑,也不知道这人以后想起来要怎么闹呢,本来想到那场面很好笑,但一想到这人可能永远想不起来,笑容就凝固在了嘴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故事很长,从头开始讲吧。”林怀远松开拳头,看向沈悠。听典故自然要听完整版的,沈悠同意。那是一个天下五分,战乱不断的年代,沈悠没听过的年代,不过她一工科生,历史本来就学得不好,也就没太纠结。当时占据中原的是梁朝,故事发生的时候,梁朝已经是南梁了,北边的夏朝抢去了梁朝的半壁江山,还俘虏了梁朝先皇,逼得梁朝举国南迁。逐鹿山庄世代效忠于梁朝皇帝,相当于皇室代代相传的特务军事组织,几百年传下来,规模已颇为壮大。先皇被俘、其弟即位后,逐鹿山庄虽听命于新皇,但依然无时不刻不想迎回先皇。林怀远讲到这,沈悠问:“是因为觉得先皇才是正统吗?”林怀远笑了:“要是逐鹿山庄真那样顽固不化,就不可能存在几百年了。”“那为什么?”沈悠问。为什么?这个问题林怀远也问过,问当时的沈悠。沈悠是怎么回答的?她问,你去过夏吗?见过梁朝遗民在夏是怎么生活的吗?那时候他还没去过。沈悠没跟他说遗民怎样水深火热、怎样在铁蹄下辗转求生,也没说夏朝统治者多么暴虐,只轻描淡写地说:“我去过,见过,十岁的时候,跟父亲一起作为梁使去的。”作为梁朝使者出使夏朝,路过梁故都,在朱雀大街上,被一群衣衫褴褛、拖家带口的梁朝遗民拦住。“所有遗民都通红着眼,忍着泪,怕一哭出来话都说不清,也怕哭得停不下来,声音都变了,哽咽着问我们,几十年了,盼了几十年了,什么时候真的会有六军过来啊?”父亲没说话,她也没说,站在昔日无比繁华今朝破败凄凉的朱雀大街上,一阵冷一阵热。是羞,是愤,是悲,更是无处着力的无奈。他们怎么告诉那些遗民,他们年年盼望的王师,他们赖以生存的信念,都是永不可能实现的,他们的国,他们的王,早已彻底抛弃了他们。南望王师,泪尽故都,便是他们今后在马蹄下辗转成泥的宿命,年年如此,岁岁如是。先皇不过是个幌子,不过是为出师有名,逐鹿山庄真正想迎回的,是梁朝遗民。“很好笑吧?”当时的沈悠问:“不过是皇室养的一条狗,也想学人仰不愧天,傲骨铮铮。”不好笑,林怀远只顾着心疼,心疼她笑着说自己是皇室的狗,心疼她无处着力的悲愤,那时他还不知道沈悠也跟他一样,是穿书而来的。后来他知道了,也就明白了一件事,有人天生就对别人的苦难和悲痛有着强大的同理心,这是被身边人一直无条件地爱着的人所特有的本领,所以她也能无条件地爱别人。即使在以后漫长的人生中,她见识了再多的坏人和黑暗,因为身边人无条件支持和信任所构建起来的坚实安全感,也能无畏地面对和接受这个世界,连同它所有的不堪。跟他完全不一样,不过正因为这样,自己才会被她吸引的,不是吗?现在看来,当时的他还不够了解沈悠,如果了解,就会知道,她自有她注定的宿命,谁也改变不了。“因为他们不再是王手中的一把刀,这把刀有了人性”林怀远说。沈悠听了前后因果,半晌没说话,微微低头垂着眼,久到林怀远以为她下一秒就会猛地抬起头,说她全部都想起来了。结果······“你·······哭了?”林怀远不敢相信的看着某人杏色外套上氤氲开的泪珠。沈悠一看被揭穿,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趴在茶台上,瓮声瓮气、气急败坏道:“你要是敢笑,我立马走人!”林怀远不想笑,就是震惊,在他记忆中沈悠可没这么爱哭,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会讲故事,背课文般的讲故事方式大概并不能把人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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