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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老骗子!&rdo;勒诺曼先生在想，&ldo;你牢记家丑不可外扬。好吧!我也不勉强。我不愿意表现出对这故事不增加可信度而站着睡大觉。咱们谈点其它事情吧。&rdo;

于是他把话题引向了他十分熟悉的绘画上去。

&ldo;您好像十分有幸拥有勒&iddot;南的作品?&rdo;

&ldo;是的。我不喜欢那些现代派画家，他们是信手涂鸦。但是我对古典派画家情有独钟。他们懂得运用颜色和图案。我还有几幅稀世珍品，尤其是一幅拉&iddot;图尔的，它确实值我报出的最高价。&rdo;

&ldo;我能冒昧地请您让我拜读一下吗?&rdo;

&ldo;如果我能活动的话，我会非常幸福的。过一段时间吧，您看如何?我会请您参观整个城堡的。这是值得一看的。&rdo;

&ldo;换句话说，&rdo;勒诺曼先生自言自语地总结道，&ldo;只有在没有您的允许时我才可以参观它。&rdo;

&ldo;偶尔，在这恢宏的大宅中，您不觉得孤单吗?&rdo;他十分友善地问道。

&ldo;孤单!&rdo;老人喊了起来，&ldo;一点儿也不。首先，我任孙格雷古瓦差不多每周都来，只要他的工作允许他这么做。&rdo;

&ldo;他的工作?人们知道他的那些工作!&rdo;勒诺曼内心在笑着说。

&ldo;而且，我还有我的用人们……看门人，您已经见到了。他住在小房子里，在进门处，跟他的妻子一起。他是我的一条猎犬。在这个地方，人们都害怕他。此外，我还有一位贴身男佣，一个女厨子和一名花工。他们三个人都住在城堡里……&rdo;

&ldo;请允许我再提一个问题……这一次，是以安全局局长的身份向您提出的……您采取怎样的有效措施来保护您的收藏品的?因为它们的价值是为世人所知的。&rdo;

伯爵被一阵轻咳摇撼着，不过勒诺曼先生还是马上就看出来他是在笑了。

&ldo;没有!我的用人们正当年富力强，而且我不希望有人来惹他们。&rdo;

勒诺曼竖起耳朵在捕捉着。他的灵敏的第六感官仍在使他保持着警惕。但是对什么人呢?对什么事呢?……为了不引起他的主人的猜疑，他认为该告辞了。他想，伯爵或许会挣扎着站起身来，但是后者只限于拉一下拴在距他手边不远的布条，于是一位穿着条纹背心的用人马上就回应了他，致使勒诺曼先生怀疑他就是呆在门后的。是不是他的在场令他猜疑呢?

&ldo;居斯塔夫，&rdo;伯爵说，&ldo;请为先生带路。&rdo;

勒诺曼先生真恨不得半路停下来，到处搜寻一下，因为他有点困惑，而且还无法解释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居斯塔夫，一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张被太阳晒黑的脸，迈着坚实有力的步子，丝毫没有要交谈几句的意思。他们穿过小院，越过城壕，走上了长长的通道。当看门人从他的房子里出来开栅栏门时，居斯塔夫十分有礼貌地向勒诺曼先生告了别。

于是勒诺曼先生到了街上，满脸的不高兴，满脸的失望，而且还怒气冲冲地。在发现了这一边，附近的森林的第一排村生出的枝条直接压到了围墙的顶部之后，他沿着东边墙走着。爬上这些树中的任何一棵并没有什么困难。有几米长的绳子用来保证快速退却，游戏也就能进行了。因为，现在，勒诺曼先生又名拉乌尔&iddot;德&iddot;利美吉，已经决定重返城堡了。并非他想要马上攫取世上少有的某些东西。而是一种先知要他这样做的。如果某些东西大家伙都认为值得掳走的话，他就必须制订一个方案，选择最安全谨慎的路线。看门人是用不着太害怕的，因为他住的地方离城堡较远。剩下的是居斯塔夫，刚刚为他带路的身强力壮的贴身用人和花匠。防卫力量很薄弱。说实在的，看上去没有什么可怕的。至于那个侄孙，他不是总呆在城堡里的。

&ldo;好啦!小儿科!……现在我太需要恢复一下了……我的骨节都开始生锈了。&rdo;

第七章树林中的漫步

第一批报告第二天就到了。瓦尼埃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情况。马尔西安跟踪了热尔梅娜，也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勒诺曼先生报告了警署总长，并向他保证调查工作正以令人满意的方式进行着。嫌疑犯为一方面，科萨德的顾客们为另一方面，都在受着严密的监视。现在只有耐心等待了。

&ldo;不要等得太久了。&rdo;总长友好地建议道，&ldo;您是知道罗尚贝尔的。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得到结果。他每天早上都给我打电话。&rdo;

勒诺曼先生一整天都在处理日常事务，它们都已经被耽搁一段时间了。在下午快结束时，他收到了等待已久而又不敢相信的信。信中只有一句话：&ldo;谢谢，真心地!&rdo;

他把信放到自己的钱包里，多少有点感动。他还见得到埃莱娜&iddot;沃塞尔吗?她是否已经带着又回到了她身边的儿子离开了巴黎?他不无伤感地想了很长时问。他的冒险生涯不允许他就此歇手，像其他的男人那样去享受一个很平常的快乐，呆在所爱的女人身边。他总是匆匆忙忙地奔走着，被时间、被悲剧、被神秘莫测追逐着。

为了放松一下，这天晚上，他穿上礼服，以拉乌尔&iddot;德&iddot;利美吉的面貌坐到包厢里，去欣赏重新上演的《博海姆的一生》。第二天他来到办公室后，很想睡觉。但是古莱尔的一个电话使他完全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