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没有准备能换上身的男士浴袍,他披着一件衬衫,那一幅样子再配上冬日的萧索,似乎在暗色里神情都是极为难过的。
晏栖去隔壁间拿了件晏老头子的睡袍,深蓝色带绒款的,走到他身后,因身高差距还踮了下脚。
睡袍搭在肩上,傅之屿也是一愣,回过头对视上她关切的眼神。
晏栖在他的注视下磕磕巴巴道:&ldo;外面冷,这一件睡袍是我爸的,你先凑合着穿。&rdo;
&ldo;岳父大人的?&rdo;傅之屿瞄了眼中老年款的睡袍,喉头滚动着笑意。
晏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盘算了下怎么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ldo;嗯,要不然穿着西装裤睡觉会皱的。&rdo;
&ldo;这么关心我睡觉啊?&rdo;
主动权易位,她被抵在冰凉的墙壁上,男人撑着手臂,牢牢把她锁在怀里,声音低戾中含着些许威胁。
像是在上演什么偶像剧里的&ldo;壁咚&rdo;……
傅之屿不正经起来真是太不正经了,晏栖心里小声逼逼了一句&ldo;斯文败类&rdo;,好半晌盯了会儿自己的脚尖,瓮声瓮气地说:&ldo;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其实也没多生气。&rdo;
&ldo;我高中时喜欢你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非要藏着掖着。&rdo;晏栖从小到大性格就这样,认定的事情就特别犟,谁都拉不回来。
她声音逐渐变小:&ldo;只是没想到一切像一场梦一样,我在扉页上写的愿望在今晚变成现实了。&rdo;
傅之屿觉得自己的心在晏栖一翻言语攻击下早碎成稀巴烂了。
他的女孩,一直都是世界最闪耀的存在。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该真情实感地找段修言帮忙。
段修言对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感到疑惑,以为傅之屿今天吃错药了,再三确认后知道是傅之屿惹晏栖不开心,在电话那头笑的直不起来腰:&ldo;哈哈哈哈哈哈,太惨了太惨了,没想到傅哥也有这一天。&rdo;
他才从晏栖的房间出来,扭着浴室的门把说:&ldo;你小子别废话,平时不是哄女孩挺有一套的,多的不要,传授个两三条总是可以的吧。&rdo;
&ldo;这样,你先自己静一静,也让彼此静一静,等第二天一早直接过去亲人,经过一夜的反思,嫂子就等着你给个台阶下呢,保准管用。&rdo;
听着段修言打包票的一席话,傅之屿难得扪心自问了下:&ldo;真有用?&rdo;
段修言忍着笑意道:&ldo;真的真的,明天你们两和好之后跟嫂子说一件事儿呗。我后天的生日party,多喊点人过来玩啊,嫂子可以多带几个朋友过来。&rdo;
傅之屿敷衍了几句:&ldo;知道了知道了,就数你最爱办生日派对,都多大人了。&rdo;
段修言委屈的不行,吸了吸鼻子:&ldo;傅哥你太双标了,要是嫂子办生日派对,你肯定就不会这么说。&rdo;
&ldo;我这边信号不好,挂了。&rdo;结束掉这个电话,他才从浴室出来走到走廊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