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比来的时候明显快了很多,三人在当晚吃晚饭之前便赶回了书院。向山长交付了任务之后,那温柔的师母在得知自己二十年未见得表兄竟然就那么‘过世’了,当场哭成了泪人。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好在有个体贴的丈夫连忙安慰她。
然后,祝英台便当下抛了少司宇和马文才,飞奔着去找她的山伯了。
“哼,看到了吧,她心里眼里根本就只有她的梁大哥!”马文才酸溜溜的在少司宇耳边放冷气,喷火的眸子恨恨的盯着祝英台越来越远的背影。
“诶……”少司宇回头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安慰般的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摇头,“兄弟,节哀!”
看来这厮早已经认清了现实,只希望他不会偏执才好。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少司宇摇摇头转身往房舍走去。两天没有看见雨彤了,还真有点想念这聒噪的丫头,她也一定因为思念过度而双眼红肿吧?
结果,少司宇很无力的发现自己真的想太多了。当她一跨进杂役房就看见雨彤正一手端了南瓜饼坐在天井的栏杆上,一边趾高气昂的指使着马统、王八德之流做这做那,整个儿一副山寨女流氓的嘴脸。
这丫头以后若真的没有人要,绝对是她给惯的。于是少司宇很无奈的抚了抚额头,悄悄地从院子中退了出去。
算了,还是去看看荀巨伯他们在干嘛吧?少司宇刚走近后院,就听见吵吵嚷嚷的苏安、梁山伯、祝英台等人。连带着她准备找的荀巨伯和兰姑娘等人也都在,此时他们正三五成群,两个一双在院里院外忙活着什么。看到少司宇,荀巨伯连忙冲她招收喊她过去帮忙。这打听之下才知道是那个所谓的贤良考评管故意刁难梁山伯,要他在明天日出之前挑满书院所有的水缸否则就重罚什么的。
结果,这梁呆子竟然灵机一动,想到利用竹筒将他们回书院的时候马文才意外发现的山泉水引到书院里来。大家正帮忙往书院铺竹子,通管道呢。
呵,果然是祝英台看上的男人,脑子转的够快,这么先进的自来水系统也能让他给想出来了,甚至连止水阀门这么细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不得不说,山伯兄,你前途明亮了!
一群人忙活了大半夜,终于将水引进了书院,装满了所有的水缸。此事已然明月高悬,繁星满天,大伙纷纷相互道了晚安,而后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这么晚去哪儿了?”马文才披了件单衣斜靠在床边,手上的兵书似乎没有翻上几页,看到少司宇一脸疲惫的进来时他整张俊脸沉得活似丢了几百万两金子似的。
“啊?什么??”少司宇抬头,半晌才回过神来似的撇了嘴,“后院。”
“后院??帮梁山伯??”马文才眉头微皱,握住书本儿的手缓缓收紧,脸色也一分黑过一分。
“恩,听说王大人很难缠。”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小小的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水,又皱了眉头放下,少司宇这才抬起头,“那个王大人干嘛要针对梁山伯,听说刚开始他还蛮待见他的,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就这样了……好奇怪!”
“……”
“诶,对了,你认识那个王大人吗?听说他是你爹的旧识,你们应该是很熟络的吧?要不然你去说说,请他不要为难梁山伯了!”
“少司宇!!!”马文才忽然抽风般的冲过来捏住少司宇的手腕恶狠狠地咬牙,就那么一声低吼,把少司宇所有的瞌睡虫瞬间吓的跑了个精光。
见马文才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少司宇极其纳闷儿的在心里反思,今儿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啊,难道,是因为下午回来之后,自己叫他节哀,那话……马大公子听了不爽?
“文……文才兄,怎,怎么了??”吞了吞口水,少司宇想要挣脱马文才的桎梏,拼命赔笑。
“你帮梁山伯,是因为祝英台??”马文才咬牙,似笑非笑的紧盯着她略显张皇的笑脸。
“梁山伯?祝英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厮,怎么就跟女人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你帮他求情!”马文才不悦的瞪着少司宇,却在瞥见他被自己捏到发红的手腕时,不动声色的松了手下的力道,却仍是没有放开。
“哈?”
还想问什么,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着雨彤焦急的呼喊声。
“主子,主子,老国公派秦大哥来传信,说是有急事相商!!”
老国公??
少司宇和马文才对视一眼,半晌,这才回应一声。
“来了!文才兄我出去一下,咱们待会儿再说!”
或许是因为老国公的关系,马文才这才不大甘愿的松开了少司宇,冷着一张脸坐回了床边不再理会她。
“主子少爷!”门外,一袭劲装的秦卫和雨彤正站在门口,似乎等了她好久。
“秦大哥,国公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秦卫是老国公家里的侍卫统领,也是国公当年征战沙场时的急行先锋,自幼跟随他出生入死,年纪在三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