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家可真大方,我听小青哥说他以前在别家,都没遇到这么大方的主家,吃的好,住的也不差,他还说&rdo;
周旻打断他,&ldo;小孩子巴巴的,听他说的什么话。东西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说,懂了不?&rdo;
&ldo;哦!&rdo;
暴雨之后接连着数日,日日太阳高照,烘干了地面房屋,连着人也快要被晒干了。
知了不要命地嘶鸣,听得叫人心烦,屋外没风,屋内更显闷热,叫人烦闷难耐。
楼下偶尔传来一两声的吆喝,吴姝不耐烦地扇着蒲扇,往外头瞧了一眼,停了片刻,才转头叫阿兰下去煮绿豆水。
青天白日,明晃晃的阳光让人瞧得格外清晰,汗津津的皮肤上,豆大的汗珠儿凝在古铜色的肌肤上,随着手臂的喷张,或缓或急地滑落。
汉子们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贴在正使劲的臂膀上,绷出一道道横结的络条。
石块很重,手臂用力地绷着,脖子上青筋曝露,连着下颌绷紧成一道难言的弧度。
汗水顺着刚毅的脸颊,滑进脖子,时不时暴喝出的呦呵,惊得脖子上的汗珠,咕噜噜地往下滑。
千年大树一样的后背,绷出刚硬的条理,顺着线条一直往下,一直到树干一样的小腿,磐石一般的大脚上。
干活的男人有意思!
吴姝的蒲扇在嘴边扇了扇。
&ldo;宋青!你稳着点!&rdo;
周旻嘴里喝着,手上已是一托,稳稳地接住宋青后背的大石块。
&ldo;这事儿你今日是头一次干吗!&rdo;等宋青把大石块卸下,周旻怒不可抑地上前训他。
宋青大口的喘气,用袖子抹脸上脖子上的汗,&ldo;对不住,是我大意了,那吴娘子在楼上看着咱们呢!我一时分了心,没稳住。&rdo;
周旻瞟了眼站在走廊边上扇风的吴姝,用手中的汗巾打了宋青一膀子,&ldo;别人看别人的,你干你的活,这也能玩笑!&rdo;一不小心非死即残!
周旻叫大伙儿休息,太阳太烈,那些石块一时半会儿也搬不完,还有两个周旻叫来搬石头的汉子,大伙儿围拢着坐下歇息。
&ldo;这家爷们死了三四年,留了这些个好产业给这寡妇。你瞧,在勾引汉子呢!&rdo;一个满口黄牙的汉子说。
另一个汉子本分些,坐在地上歇息,&ldo;人家勾引你啦?&rdo;
黄牙汉子啧了声,下巴指了楼上的吴姝,&ldo;你看她那站的模样,那屁股翘得,都快上天了。还有她手中的蒲扇,是在扇风呢?还是在勾引人呐!瞧瞧那眼神,在我们几个的身上,转过来转过去的,就没停过。在二爷身上停得最久,二爷也是我们中长得最俊的。二爷,她这是在叫你上去哩!&rdo;
一阵哄堂大笑!
黄牙汉子挤眉弄眼,一顿粗话声行并茂,听得大伙儿乐呵了不少,在这闷热的夏日里,倒像得了一丝凉快!
男人们之间的话题,哪里离得了女人,这也是干体力活的汉子们中间,唯一的乐趣,说得更露骨粗俗的还有,只周旻不加入聊而已。
宋青来劲了,&ldo;若是娶了这寡妇,把她整舒服了,这产业不都是爷们的?&rdo;
黄牙一拍宋青,&ldo;赖想吃天上月呢!人家要看上也是看咱们二爷的,哪里轮得到你?你那跟小鸡儿似的,再不济也得是我这铁锤一样的功夫。&rdo;
小鸡儿?
宋青气得要跟黄牙汉子干架,谁想那黄牙早料到,不但碰不到他,还被黄牙给一把摁在了地上,黄牙汉子还抵在宋青身上挺了几下,&ldo;爽了没!&rdo;
气得宋青挣扎,&ldo;姥爷!&rdo;
众人又是一场哄笑!
吴姝望了过来,周旻笑着抬眸,刚好跟她碰了个对眼,吴姝的眼神又直又深,周旻嘴边的笑慢慢没了。
两人都没有收回各自的目光,吴姝一脸的玩味。
&ldo;她该不会是听到咱们讲话,这般议论给钱的主家,不太好吧!&rdo;老实汉子的话,把周旻的目光引了回来,他拍拍其他人,叫他们别过分了。
宋青终是打了那黄牙汉子两拳,才在&ldo;小鸡儿&rdo;的问题上讨了个说法。
这时,阿兰端了刚煮好的绿豆汤过来,大伙非但没停止,宋青上前殷勤地接过,&ldo;多谢阿兰姑娘,这么热的天,你热不热啊!&rdo;
宋青趁机摸了一把阿兰的手,又问了一句:&ldo;热不热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