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棋实则便是方同前世所玩的飞行棋。
此时已有棋类游戏,如围棋、宝应象棋、丢方、六博、塞戏、弹棋、双陆……
围棋最为广泛,也最为人们所知。宝应象棋则是方同前世唐朝才出现,但或许是鲁班大大创造的蝴蝶效应的结果,此时的宝应象棋已在贵族之间流传开来,不过碍于文化程度较低,且因农耕生活而没有太多时间玩耍,故而象棋在普通下层百姓间所玩并不广泛。
但说人定胜天,人类总是能够在黑暗中找到最先一缕光明,下层农人们玩不了围棋象棋,却也自我发明出一种格子旗,便是在地上画出五个或七个格子,用石头、土块当棋子,玩法多样,多是以谁先堵住对方去路为胜,十分类似前世岛国依旧流行的九宫格,此时也唤作“丢方”。
来到大隋方同才明白,六博、塞戏可以算是中国最为古老的军棋游戏,以天地为笼,以鸟(又可为骁或枭)为天,以鱼为水,这是概念,并不具备任何的实质cao作xing,就像象棋里的汉河楚界一样,只是打了个比方。
一开始自己的鸟叫做“散”,玩家需尽快想办法把散升级为鸟,然后用鸟入水,想办法吃了别人的鱼,名为牵鱼,每牵鱼一次,获得愽筹两根,也就是得了两分,连续牵鱼两次,得愽筹三根,谁先得了六根愽筹便算是赢家。
与此同时还需守住自己的鱼,棋盘格局十分复杂,玩法并不多样,但规则十分严谨,方同玩了好几次也没玩出个所以然来,脑细胞还为此损失不少,好叫小婉娘取笑他发明了那么多种游戏,竟而连六博也不会玩,很是叫他老脸红了好几ri。
这还只是大博的玩法,小博规则稍微简单,却也格局复杂,玩法不够变通,如果历史不出偏差,六博到得宋朝便是全部消亡,只有《楚辞、招魂》《焦氏易林》《古博经》《列子》中有些记载。
弹棋和双陆则可以规划为概念xing的运动类游戏,分别脱胎于蹴鞠和握槊,规则与象棋类似,皆为分作两边,而后有“兵”有“将”,将之击溃便为胜利,不过玩法却不如象棋那般考校智力,如果说象棋是大学教材,且用白话文写得通俗易懂,那么弹棋和双陆便是小学教材,却写成了文言文,趣味xing不高,规则和玩法又比较复杂,故而自从象棋被皇室定为皇家娱乐项目后,便逐渐消亡,与六博差不多都在宋朝时期。
至于如飞行棋、大富豪、三国演义一类的图纸类游戏则完全没有。清晰易懂的玩法,趣味xing大增的各种惩罚手段,直叫王侯勋贵玩得大呼过瘾。
方同可不愿自己的游戏成为过眼云烟,即便消亡,也应该在文献中清晰表述,叫后来人一看便知如何上手。于是,在制作棋牌类游戏时,方同便将此时流行的一些惩罚手段和人们的常识xing理解加了进去。
飞鸟棋便是脱胎于飞行棋,只不过将飞机换成了较为喜庆的百灵鸟,惩罚中不仅有向前倒退,直接归位,还有一些专为大隋人尚武的特点而进行的体罚xing惩罚,比如几个俯卧撑,几个仰卧起坐等等。
当然,或许是方同的恶趣味所致,在制作中他还故意加了些比如“大喊三声我是蠢猪”“对一陌生人说我喜欢你”之类的恶搞xing惩罚项目。
但,即便如此,飞鸟棋还是靠着简单容易上手,老少皆宜的特xing,刹那间便成了棋牌桌游馆中最为广泛的游戏。
既然稚娘提了出来,那么方同也就叫人拿了副图纸,跟方之鉴、宇文化及一起玩了起来。
起先,当方之鉴询问有何规则,而方同说没有规则,只要投了骰子,依照落点内提示进行游戏便可,还叫方之鉴和宇文化及大为不屑,说是小儿玩的游戏,若非照顾稚娘,他们决计是不会玩的。
没曾想,骰子扔了两圈下来,方之鉴老人家竟而连一枚棋子也不曾飞出,宇文化及则倒霉透顶的对稚娘喊了三声我是大蠢猪,且叫棋牌桌游馆内的勋贵妃子们憋笑不已后,两人的竞争心理立时涌上了脑袋,一面大骂方同不懂得尊老爱幼,一面眼巴巴瞅着扔出去的骰子,生怕再次被捉弄,看得方同恶趣味大起,哈哈大笑。
眼见方之鉴终于把最后一枚飞鸟骰了出来,却一脚落到“因禽流感来袭,飞鸟已死,请退回原位”的格子里,方同险些笑得连大气儿也接不上,稚娘和宇文化及同样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稚娘断断续续地笑道:“第三轮了,第三轮了!方大人竟而还一次未全部出来过!哈哈哈哈……”但见她捂住肚子,脑袋尽力向后仰,毫无淑女形象的张嘴哈哈大笑,连粉嫩的小舌也瞧了见,当真该叫一个憨态可掬。
“这、这不算!”方之鉴气急败坏地大喊道。若非数十年研习典籍积淀下来的淡泊xing子作祟,他真想一把将桌子都给掀喽!
宇文化及少时拜他为师时,没少被方之鉴打手心,此时恶趣味心起,笑过之后,立马捏了骰子在手里,不住把玩,一面哀声叹气地说道:“就是、就是!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我还有三步才全部入巢啊!三步啊!”
“你!”方之鉴好悬没一口大气接不上来,直接气死。
方同安慰道:“老师啊老师,您便认好吧!若不是顾及到今ri所来尽皆王侯,您落子那格里我可是要写‘随意抓取一人,问何处寻找阳#痿疗法’的!”
此话一出,稚娘尚未反应过来,倒是宇文化及笑了前仰后合,小舌都看得见,方之鉴悄然擦了擦冷汗,吹了胡子,瞪了眼睛地骂道:“臭小子,还好你没那么做,否则,老夫叫你今晚别想睡觉,先把《左转》《诗经》抄个两百次再说。”
方同:“……”
话说《左转》啊,《诗经》啊,主语不明,谓语不清,生僻字太多,繁体字太复杂,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他就算看都看不懂啊!
想到这里,方同不由得暗自唏嘘道:“幸好、幸好!哥算聪明,想到了不能给这些个王侯勋贵太难堪,最后定稿前修改了,要不然,哥这辈子可就完了!”
接下来,众人照顾到方之鉴今ri运气太背,且一把胡子,稍有偏差说不得还得直接晕倒过去,当然也是稚娘这小屁孩小孩心xing,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尽管对飞鸟棋爱不释手,但也想玩玩别的游戏,于是,方同便叫侍女将数十种游戏一块端了过来,让方之鉴和稚娘随意挑选。
怎料,稚娘这小屁孩就是个小女娃娃,别的没看上,瞧见一副三国杀牌面上那些千奇百怪的人物,立马就想跟着玩。
可是,她不过十三岁年纪,三国杀便是在方同前世也是十分考校智力的一种游戏,她连规则都听不懂,居然拿着华佗大喊一声“杀”,粉嫩嫩的脸上那副杀气凛然的模样险些又叫方同三人笑岔过气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