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间没有反驳,余国栋说的也的确有道理,更何况,现在谁都下意识地不愿去想这房子里还有一个杀人凶手。
过了许久,沈翰维站了起来:&ldo;从感情上来讲,我是不太愿意相信的,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蕴秀有杀害她父亲仲平的嫌疑。为了查清事实真相,我们是不是暂时限制住蕴秀的行动,直到警察来了把事实查清为止?&rdo;
一时间,没人答腔。
&ldo;……沈先生,&rdo;过了许久,弗格斯才开了口,&ldo;你的意思是,要把我们倪家未来的女主人‐‐我们的大小姐禁锢起来?&rdo;
沈翰维没有作声,显然,他的态度也不是很坚决。
过了许久,倪俏云再度开口了:&ldo;乔克,你搞清楚,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倪家的主人了,她是谋杀爸爸的凶手!你现在还袒护她,是什么意思?&rdo;
弗格斯低下头,不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倪家二女儿的脾气比大女儿要坏得多。
&ldo;请注意,倪家二姐,请注意,&rdo;张晓寒有些老成地摇晃着一根手指头,&ldo;是嫌疑人,不是凶手。&rdo;
倪俏云耸动着肩膀冷笑:&ldo;那又怎么样?有差别吗?你能找出第二个知道爸爸装死的人吗?&rdo;
&ldo;现在还没有,&rdo;张晓寒很坦白地回答,&ldo;更遗憾的是我现在手上掌握的证据全是对倪家大姐不利的。&rdo;
&ldo;什么?&rdo;余国栋第一个凑了过来,&ldo;你手上有什么证据?&rdo;
张晓寒沉默了一会儿,摇头:&ldo;现在不能说,得等到倪家大姐意识清楚地在场才行。&rdo;
&ldo;这时候你还在这里搞什么明堂?&rdo;余国栋跳了起来,&ldo;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杀我儿子的凶手!你却在这里装腔作势!&rdo;
&ldo;是吗?&rdo;张晓寒用一种很优美的姿势托着下巴,笑吟吟地说,&ldo;她可是有厨娘埃玛和女仆杰西卡给她作不在场证明的哟!&rdo;
&ldo;埃玛和杰西卡能证明她一直没有离开过吗?&rdo;余国栋反驳道,&ldo;倪蕴秀对这幢房子的一切了如指掌,她想下毒只需要两三分钟就够了,你别忘了,她还能在这幢房子的医务室里弄到你所说的毒药!我敢打赌,伟业心情不好而喝了这么多的酒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他说了些什么,她故意诱使我的儿子去喝酒好让她下毒,她是有预谋的!她才是除珍妮外伟业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她杀了伟业!&rdo;
&ldo;……不是。&rdo;
一句声音极轻的话打断了余国栋,又将屋中尴尬的气氛瞬间冰封!
所有人都回头盯着倪端,因为这句话正是她说的。
倪端微微低着头,双手十根手指紧紧地交握着,看上去有些不安,可眼神依然坚定。
&ldo;……阿端,你知道些什么?&rdo;张晓寒终于凑近倪端,柔声问。
倪端抬起头,慢慢地说:&ldo;伟业哥哥死前的30分钟里,除珍妮外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其实是我。&rdo;
这下,连倪俏云也不作声了,和其他人一样,她用难掩吃惊的目光看着倪端。
倪端竟是余伟业死前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叶菱脑中立即把这一点和倪端之前的奇怪举动联系到了一起。
余国栋瞪着倪端,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似的:&ldo;……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do;
倪端犹豫了几秒,还是很坦然回答:&ldo;如果你们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我就是除珍妮外最后一个见过伟业哥哥的人。&rdo;
余国栋愕然盯着倪端看了几秒,突然冲了过来,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余国栋竟敢在倪家的地方打倪家的女儿,可更令他们吃惊的是倪端在挨了打后反而报以平静的﹑教人猜不透甚至有些冷漠的微笑。
见了倪端这微笑后,叶菱猛地明白了倪端那时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奇怪:倪端在和她们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然而这一耳光对余国栋来说显然还不够,他跳了起来,势如疯虎地冲向倪端。
&ldo;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杀了我的儿子!赔来!把我儿子的命赔来!&rdo;他边挣扎边叫骂,如果不是弗格斯和达特安死死拉住他,他也许真的会把倪端撕碎!
倪端一点也不生气,她淡淡地看着余国栋,过了很久才开口说:&ldo;伟业哥哥不是我杀的。&rdo;
&ldo;鬼才信!你刚才都承认了!&rdo;余国栋说着,竟挣脱了弗格斯和达特安,冲上去掐倪端的脖子。
眼看他的双手就要碰到倪端,谁知一条人影忽地插到了倪端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还未等他出声威胁或是动手打人,一个拳头便迎面而来!余国栋只觉得鼻子上挨了一重击,顿时眼冒金星,向后一个屁股蹲儿坐倒在地上。
他捂着鼻子,定睛一看,揍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吴朔。后者正收回了拳头,冷冷地看着他。
余国栋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正要跳起来叫骂,张晓寒却又插在了吴朔前面挡住了他。
&ldo;我想您应该冷静点,余先生,&rdo;她似笑非笑地说,&ldo;如果您儿子是阿端杀的,她会那么笨承认她是余家哥哥最后见过的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