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物证人员手上拎着一个透明物证袋走了过来,递到林洪泽眼前:“凶器找到了,在厨房发现的。”
“厨房和冰箱门把手上均有血液,冰箱空了。”凶手杀完人之后回到厨房,随手把凶器扔了,将食物搜刮带走。
容昭听见了吴昊对死者死亡时间的推测,昨晚他想避开周烨来杨桂华家查探,那个时候是凌晨一点半了,冯桂华已经死了,凶手也逃跑了。
容昭揉了下太阳穴,要是他早一点过来就好了,或许可以抓住丁鹏海,容昭几乎可以肯定,凶手就是丁鹏海。
他继续跟同事们一起在杨桂华家查探,想起之前自己曾经趁杨桂华不在家来过这儿。
他住在石莲路的目的就是找丁鹏海,可他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丁鹏海要真住在杨桂华家里,就算他一个通缉犯平时不敢出门,也不可能一年五年六年都不出去一次。
容昭推开一个杂物间,在房间各处看了看,还看见了之前周烨睡过的那张会吱呀吱呀乱叫的床,是杨桂华收二手货收来的,还没来得及出手。
容昭到处看了看,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丁鹏海不是和杨桂华住在一起,他是被杨桂华关在了什么地方。
能一关关六年不被人发现,还躲过了容昭的查探,这个地方一定不简单,且就在杨桂华的家里。
容昭重重地踩了踩脚底下,试图找出地下室之类可以用来囚禁人的空间。
透过一间不大的窗户,容昭往外面看了一眼。
那是一处荒废不用的小园子,旁边种着几棵枝叶茂盛的丝瓜,藤蔓沿着墙头往上爬,坠下几个绿色的长丝瓜。
容昭从杂物间出去,站在园子边看了看,走进去把里面的一个大水缸往旁边搬了搬。
水缸下面是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圆形铁板,铁板很厚,足有十来公分,上面紧紧裹着一层黑色消音材料。
挪开铁板,眼前出现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里面亮着一盏不太明亮的白炽灯。
容昭这次没有私自行动,返回去把查探到的情况汇报给了林洪泽。
众人忙赶了过去。
里面是一间约七八平米的小房间,一张单人床,床上散着凌乱的被褥,一张吃饭的小桌子和椅子,一旁柜子上放着几本已经磨破了边的书,一台收音机。
一根手腕粗的铁链子拴在床头,铁链的另一头挂着一把被打开的锁,一把钥匙散落在一旁。
很快,在死者体内提取的精y检测出了凶手的身份,正是潜逃多年的通缉犯丁鹏海。
除此之外,物证从杨桂华的儿子小胖睡觉的枕头上找到一根带有毛囊的头发,经过DNA检测比对,证实小胖和丁鹏海是父子关系。
当年强女干杨桂华的男人正是之后被杨桂华囚禁了近六年之久的丁鹏海。
死者杨桂华的母亲被带到市局问询。两鬓斑白的老人哭得上气不接下去:“我儿可怜啊,从小就没有爸爸,天天被人欺负。长大了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还死得这么惨,我的儿呀。”
哭完女儿又开始哭外孙:“小胖呢,小胖找到了吗,我可怜的外孙,他才五岁。”
给杨母做笔录的警员递了包纸巾给杨母,又起身倒了杯水放在桌上:“现场没有迹象表明您的外孙已经遇害,我们正在全力寻找,一有消息就通知您。”
杨母因为悲伤过度,在痛哭中昏了过去。
除了被派出去查看监控追捕丁鹏海的人和有要务在身的,其他人被林洪泽叫去了会议室。
周烨跟在人群后面走进会议室,说要旁听。
林洪泽知道周烨师父的事,没有多说什么,让周烨随便坐。
周烨走到容昭面前,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一个女警梳理了一下丁鹏海的个人信息和其犯下的案件,把杨桂华被害的案子放在重点讲了一遍。
副队说道:“从杨桂华的儿子小胖的出生日期来看,丁鹏海强女干杨桂华是在关家灭门案发之后不久。杨桂华发现自己怀孕之后,通过某种手段,色。诱或者下药均有可能,把丁鹏海控制住,关在了菜窖做成的地下室里。”
“她选择把丁鹏海囚禁起来而不是杀了他或者把他交给警察,极有可能跟她的童年经历有关。”
林洪泽点了下头:“她自己从小没有父亲,受尽欺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没有父亲。丁鹏海杀人犯和强女干犯的身份见不得光,她只能把他囚禁起来。”
一个警员说道:“这样的父亲不如不要,放在身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现在不就炸了吗。杨桂华一个不慎被他从地窖里逃出来,惹来杀身之祸,连儿子都不知所踪。”
林洪泽:“你这种是正常人的思维,杨桂华从小没有父亲,被人欺负得狠了,或者无意间落下过什么童年心理阴影,让她产生一种,孩子一定要有一个父亲的执念,哪怕这个父亲是个杀人魔。杨桂华需要这种心理上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