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黯淡了下飞快低下头:“嗯。”
说完拖着还有点发晕的身体走到房间门口准备出去,却被擦肩而过的年轻alpha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要去哪?”
陆北有点紧张问,他觉得男人肯定是不想见他跟他相处的,这次也是突发状况逼不得已。
但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做不到把人放走,且不说男人的心理状况,昨天晚上人一直在做噩梦,让他好哄歹哄才安稳下来,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季度言眼神闪躲,尝试想把手臂抽回来但是无济于事,他有点尴尬道:“我已经没事了就先走了,这次……谢谢你。”
陆北皱了下眉,看着男人有点泛白的嘴唇和不同往日从容不迫的状态,就知道人这是在逞强了,莫名有股无名火在心里烧。
他手臂用力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然后在人惊讶之下打横抱起,对人的挣扎毫不在意再次把季度言带进了房间,然后温柔又霸道的放回了床上。
“陆北,你要做什么?”季度言看着眼前的年轻alpha忐忑问。
陆北没吭声撑在季度言的上方与他对视,不放过他眼底的每一丝情绪,然后暗叹口气俯身将人搂进怀里,肩颈交错的抱着。
季度言挣扎着想把人推开:“你……”
“不要再逞强了好不好?”陆北将他打断道,声音稳重有力:“让我先陪陪你别急着拒绝,就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好吗?等你身体好了我就离开,算我求你。”
季度言推人的动作停下,有点怔愣的看着天花板,这个炙热宽厚令他安心的怀抱让他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现在做梦都是母亲被人挖坟的画面,那天下了大雨,等他赶到的时候骨灰已经被冲洗的丝毫不剩,只剩下一地骨灰坛的残骸。
宋伟死不瞑目的样子在他脑海里也经久不去,每时每刻都在备受煎熬。
感受到小年轻的珍爱和温柔,季度言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一定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后悔,为什么一定要伤害了之后再来弥补。
他现在真的变得胆怯了,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再去相信一段感情。
季度言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陆北,默认了他所说的以好友的名义陪伴。
陆北帮季度言请了几天假,他的摩托展览那边也先由谢子纪一个人筹备着,两人就这样在一个屋檐下同处。
陆北不放心季度言,担心他有哪里不对又自己担着不吭声,一双眼睛几乎黏在人身上似的,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唠唠叨叨的开导转移人注意力。
这确实让季度言好过了不少,通过按时吃药和陪伴,慢慢的走出来也没怎么做噩梦,只是心里还有纠结的事,他间接害死了亲生父亲,竟无意识的担心陆北对他的看法。
艳阳高照,陆北打完个电话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见季度言站在窗户边上发呆,金色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温暖又和煦。
陆北勾了勾唇走过去,从季度言背后把人轻轻搂进怀里,这几天男人对他的态度软了不少,让他又有点得寸进尺。
“在想什么?”陆北蹭了蹭季度言柔顺得发丝。
季度言心里在想事情,没反应过来两人的暧昧姿势,有点怔愣道:“我是不是太心狠了?”
陆北停下占便宜的小动作,眉头不自主的皱了下,转而将怀中人搂得更紧:“没有,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那样的人死不足惜,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会做得更狠。”比如亲手泄愤。
这个回答让季度言潜意识就松了口气,随即眨了眨眼瞬间什么都反应过来,脸有点热,他真的是在安全的环境太过放松,想什么就问出来了。
他抓住陆北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想将其拉开:“你送开,这样不行。”
陆北看到了怀中人有点发红的耳根,将人的窘意尽收眼底,反而故意收紧了怀抱,焉儿坏逗道:“怎么不行,朋友之间就不能抱一抱了?还是你心里在想什么别的东西?”
这不要脸的本领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改不掉了,季度言无语回头抬眼一个死亡眼神看过去,就让某个作死的alpha乖乖松手了。
他莫名觉得有趣,勾了勾唇坐到沙发上看杂志。
等过了会儿陆北再过去准备找找存在感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撑着脑袋睡着了。
陆北轻手轻脚的把人抱起来往房间走,季度言熟睡着,经过窗户边时也许是阳光太刺眼了,让他在无意识的就把脸往陆北怀里钻了钻睡得安稳。
之前那电话是谢子纪打来的,有点事情需要陆北抽空去处理一下,所以他刚好趁着人睡觉之际出了趟门。
工作人员喧闹的会场,陆北刚交代完一个细节,手机突然又进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