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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ldo;那么我知道了。&rdo;麦克艾佛说：&ldo;如果我迟了一点，请你等等，我会到的。&rdo;

&ldo;我会等的。&rdo;提摩西保证道，就挂了电话，感觉好一点了。如果这名精悍的警察，对那些雅贼特别了解，那么他对拉波瑞斯美术陈列馆在搞什么鬼也许知这些端倪。

他提早二十分钟就到了彼得的酒吧。坐在吧台上，仍然穿着那件外套，可是帽子却脱了下来，塞在外套的口袋里。他把一包&ldo;骆驼牌&rdo;的香烟放在吧台上。

快到四点十五分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轻拍他的手臂。

&ldo;提摩西&iddot;柯恩是吗?&rdo;

&ldo;正是。&rdo;

&ldo;我是泰瑞&iddot;麦克艾佛。抱歉来迟了。&rdo;

这名警官虽然穿着便服，可是一点也不像个警察。他戴着爱尔兰帽，敝开着防雨的外套，是麂皮料子，里面穿着一件颜色鲜艳的花格背心，雌鹿皮细毛织品的衬衫，喉间系着一条有着精巧图案苏格兰伯斯力布的领巾，裤子是羊毛织成淡红色的斜纹布，下面穿着深红色的皮鞋，还缀有流苏。

麦克艾佛看到这名华尔街的侦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不禁大笑。

&ldo;你很奇怪是吗?不过这是我的工作服。我大部分工作的时间都在美术陈列馆或拍卖会、古董店里。如果我穿得跟你一様，就没办法在那种场合混了。我点一杯马丁尼，然后找一个比较隐密的地方坐下来。&rdo;

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都脱了外套，放置在旁边的椅子上。麦克艾佛喝了一大口马丁尼，愉快地瞇着眼睛说：

&ldo;今天的第一杯酒，&rdo;他说：&ldo;这酒可真是玉液琼浆。&rdo;

他的个子，比起一般的纽约警探要小些。但是提摩西注意到，在他那件麂皮外套下面的肩膀却非常强壮宽阔，行动敏捷。栗褐色的小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同色的头发好像刚刚吹过，成波浪起伏。

他一身从头到脚都光鲜整洁，提摩西在他面前真是自惭形秽。

&ldo;尼尔&iddot;达文波特告诉我，你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也是个非常干练的侦探。因此，当你提到拉波瑞斯美术陈列馆时，我想我有机会了。我们可以互相合作，我为你抓背，你为我抓背。&rdo;

&ldo;你那边有什么问题?&rdo;提摩西问。

&ldo;我得说得快点，因为我时间也不多了。你可知道，在纽约一地，有多少家美术陈列馆和古董店?&rdo;

&ldo;上百家吧?&rdo;提摩西猜想。

&ldo;有一千六百家，而且很多都跟窃盗集团签有合约的，万一有人查出，他们就声称一些小古董或象牙雕像是从垃圾筒里找出来的。你相信吗?&rdo;

&ldo;我相信。&rdo;

&ldo;我工作中最有趣的部分，就是侦查那些专偷昂价艺术品和古董的盗贼，他们可能从博物馆或私人收藏家下手。&rdo;

&ldo;还样的盗窃行为到底有多少?&rdo;提摩西想要知道。

&ldo;行迹徧全球，专偷艺术品的雅贼吗?单是报告上明列的，去年就有五千起。&rdo;

提摩西轻轻吹了声口哨。

&ldo;让我们再来杯酒吧，&rdo;他说，走向吧台，端回斟满了酒的酒杯。

&ldo;谢了!&rdo;这位警官说：&ldo;如果我又要求第三杯酒，你得拒绝我。&rdo;

&ldo;这已经是我的第三杯酒了。&rdo;提摩西说道。&ldo;你说单是报告上明列的，就有五千起，这么说难道还有一些没列入报告的?&rdo;

&ldo;当然，&rdo;麦克艾佛说：&ldo;我猜没列入报告的恐怕有一万起。因为有很多被偷的人，他自己的东西也来路不正，所以也就不敢声张。往往有些画又凑巧卖给了失主，这种事层出不穷。&rdo;

&ldo;这很有意思。&rdo;提摩西说。

&ldo;可不是吗?能向你要根烟吗?&rdo;

&ldo;当然，请吧!&rdo;

&ldo;我一直试着想戒烟，所以没有买烟。现在烟瘾又犯了，我看我真会得肺癌。&rdo;麦克艾佛用金质的都朋打火机点了烟，深深吸了一口。那口烟既没有从口里也没有从鼻子里喷出来，就完全消失了。他又啜了一口马丁尼。

&ldo;好，我们再谈谈那些偷艺术品的窃贼，也许还有些事情你该了解，他们作业是循环的，第一年偷的可能是法国印象派的作品，第二年可能是古代中南美的雕像，通常都是看大甩卖的时候，什么样的艺术品价钱最高，就偷什么。就像拉波瑞斯美术陈列馆。&rdo;

&ldo;这我还不大明了。&rdo;提摩西说。

&ldo;以去年的情形来说，最流行偷的就是近东一带的艺术品，许多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家都遭窃，这些被窃的艺术品都流向纽约。&rdo;

&ldo;现在我明白了。&rdo;提摩西说：&ldo;可是他们是怎么把那些艺术品带进美国的呢?&rdo;

&ldo;问得好。我举个例子，如果有十万吨香蕉从哥伦比亚运来，你想毎一根香蕉都会被检查吗?也许有五百只香蕉里面蔵着古柯碱。那么私人也会将他的赃物从贝鲁特寄到纽约，这大有可能。贵重的艺术品也可以辗转寄达，可能经过墨西哥和加拿大。

&ldo;六个月前，我们就办过一个案子：那是一把美丽的宝剑，银质的剑柄上还镶着钻石和红宝石，非常稀罕。那把宝剑从黎巴嫩经过印度、韩国到台湾，然后再转往委瑞内拉、迈阿密。最后藏在一批办公室家具到了迈阿密。偷宝剑的盗贼，却躱在瑞士遥控一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