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钰本来不饿的,但面香散出来,肚子响了起来。吃完饭,池钰困的更厉害了。他放下碗拍了拍宋言酌的肩膀,微微一笑:“坏哥哥吃完了,好弟弟洗碗吧。”宋言酌一怒之下接过池钰的碗,把他剩的小半碗面吃的干干净净。池钰上楼洗澡,关灯睡觉一气呵成,他最近总是被那些梦缠绕,睡的很差,累的厉害了,闭上眼睛就失去了意识,压根没管宋言酌。他虽然没让宋言酌住在家里,但宋言酌撒娇耍赖隔三岔五就要来蹭住,客房一直都给他备着,不需要管。宋言酌洗完碗到客房的时候,听到了窗外呼啸的风声,他拉开窗帘,看到有闪电破开天际,从乌压压的云层里掠过。“要打雷了——”宋言酌低声呢喃。一墙之隔的主卧,池钰困极。没过多久,池钰就不安的皱眉,陷入了恐怖的梦境,却无法醒来。铺天盖地的雪松,像是黑暗里生出的一张网将他缠绕,裹挟,占有。终生标记大片的雪松在房间内,最浓烈的一缕不停的朝着池钰的腺体里钻。滚烫的皮肤,有力的手掌,还有腺体被舔舐的酥麻和情动。低沉的嗓音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雾气,让池钰分辨不出是谁,却能听到那些残忍的话。“我的易感期来了,这几天一直忍着没有标记你,等的就是这一天。”“百分百的契合度,你感到愉悦了吗?”“本来可以在圈禁你的第一天就做的事情,但我太爱你了,知道你最怕疼,才一直等到这一天。”“我们太契合了,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被我的信息素感染到了发情期。”“真乖,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我要终生标记你了,池钰——”腺体被咬住的痛,好像通过梦境传递而出,池钰猛然睁开眼嘶吼着:“滚开!”房间内暗的厉害,池钰大口的喘息,颤抖,抱着自己的头呢喃:“滚,滚开!”不要标记,不要。池钰扯着头发,把头埋进臂弯。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池钰在梦境和现实中交织,挣脱不出,连喘息都不太均匀。可突然,池钰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干净,清爽,没有任何的信息素。宋言酌不停的顺着池钰被汗打湿的脊背,嗓音又轻又柔,几乎算得上是哄:“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池钰的头搭宋言酌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语气里有些迟疑:“阿言?”“是我,不怕不怕,我保护你。”池钰后背上一层细密的汗浸湿了睡衣,贴在身后勾出了凸起的肩胛骨,单薄,纤瘦。因为恐惧,有丝丝缕缕的玫瑰香从腺体里溢出散在空气里。梦里的铺天盖地的雪松在此刻散的干净,池钰颤抖着勾住宋言酌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近乎有了依赖的意味。宋言酌没想到池钰会抱他,还抱的那么紧,近乎有了缠绵的意味。不是以前那种哄孩子的拥抱。看来是做了很恐怖的梦。池钰最是守礼,这样亲昵的动作,他很少会拥有,大多时候是他撒娇耍赖去勾池钰的手,还很快就会被甩开。除了一种情况——雷雨天。现在这样亲昵的贴合着,两人的心跳都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交织在了一起。就像是亲密无间的爱人——宋言酌血液里的劣根性在此刻顺着每一根血管流窜,盖过了方才的心疼,他开始感到窃喜。窃喜于让池钰如此恐惧的梦境,却能成全他。在黑暗里,宋言酌庆幸刚才没有来得及开灯,让他可以轻轻煽动鼻翼,像个痴汉一样去嗅池钰的信息素。可宋言酌还没欢喜多久,下一秒怀中就骤然空荡了下来。池钰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方才的茫然无措已经散去,他松开宋言酌,嗓音带着些刚睡醒的哑:“谢谢,我没事了,做了个噩梦。”是梦。却是一个真实发生过的梦。上辈子,他被那个人囚禁,标记甚至被迫从电视上看到了自己的葬礼。看到宋言酌抱着他的骨灰盒面色灰白,摇摇欲坠。看着父母泣不成声,双目红肿。看着粉丝用玫瑰在他的‘墓碑’前铺出玫瑰花海。重生一年,他做过许多次这种噩梦,可始终无法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只能每一次都被霸道强悍的雪松压制,连喘息似乎都由不得自己。每次他从梦中醒来,都是呆坐半晌才能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