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丝万缕的隐线,牵牵绕绕,居然在这里作出结局。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何家贤抽噎着将方其云的事情说了,再度表示如今只能求郡主娘娘帮忙了,她再无可找的人。
肖金安瞧着她满脸泪痕,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想伸出手去拭泪,却又缩了回来:“这等小事就不用劳烦郡主了。”他叫门房唤来管家:“你拿我的帖子,叫那大夫连夜去一趟燕州城。”
管事的没料到新姑爷也与何家贤是故人,忙不迭的去安排。
又有人过来请何家贤进去郡主府休息,何家贤婉拒,不好打扰。
肖金安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强求,坦然道:“既如此,你我一同去花厅等消息,你也好安心。我也许久没回燕州城了,一别几年,听你讲讲这几年的事情。”
何家贤见他言辞恳切,答应了。
月色如水,微凉。
郡主府的花厅很大,敞开式的,上面三排太师椅。
肖金安坐首位,何家贤坐在左下首,另有一个小厮和红梅在旁伺候。
上了茶水和点心。
肖金安像是并没有将何家贤当作外人一般,信手拈几块吃起来:“晚上喝了酒,还真有些饿。”
何家贤是真的饿了,见他如此不拘小节,小心翼翼了一会儿,也放开吃起来。
待吃得有几分饱了,这才满足的喝了一大口茶水,眯着眼睛就有些困顿。
赶了一天的路,又到处跑的求人,不困不饿才怪。
肖金安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打盹儿,命小厮搬了一把椅子,拉了红梅坐下。
红梅也在打盹,此刻吓了一跳,忙推辞。
何家贤醒过来,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
肖金安笑笑:“没什么,以前你还叫我壮士呢。”
他的眼神很温柔:“我后来翻了那些话本儿,才知道壮士是什么意思。”
何家贤又不好意思的笑笑。
肖金安也笑,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儿,他很少有这样真心开怀的时候。
何家贤不觉有些惊讶,坦然道:“你笑起来还挺帅。”
以前板着脸满是威仪,让人莫名觉得害怕。
“帅?”肖金安诧异一问,片刻后自问自答:“看来我又得回去翻话本子了。”
“不用。”何家贤忙制止:“帅,就是好看,就是……”她有点不好意思抬头看了肖金安一眼:“额,就是说你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意思。”
肖金安又忍不住笑了。
何家贤不再说话,撇头望过去,发觉红梅不知道何时已经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你若是困,我教人带你去厢房休息?”肖金安体贴问道。
“不妨。”何家贤摆摆手:“此处好等消息。”
若是去厢房,那大夫若是到了燕州城回来报信,又要吵醒一大片的人。说起来,她与郡主本就只是点头之交,不好这样劳烦。
肖金安也并不坚持,却也不去休息,只在这里陪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