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秦小姐息怒。今日之事想来是个误会。我与秦大人交好,绝非有其他的意思,更不存侮辱之心,更何况我又哪里会故意制造这等事来让秦大人难堪?这对我丝毫好处都没有!”
秦宜宁笑道:“是啊,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可是于陆夫人却是大大的好处。她不是扬言要让我们秦家在京城待不下去吗!”
陆衡微笑道,“陆门世家传承了百余年,家中难免会良莠不齐。我回去必然会严加管教的。”
说到最后,陆衡忽然放轻了声音,凑到秦宜宁耳畔轻声道:“秦小姐对陆夫人的行事做法不满意,此番我回去就将一切都为你处理了。既然秦小姐今日的计谋也已成功了,咱们两家还是见好就收吧。我们的计策都没有成功,各自算作打平,如何?”
秦宜宁闻言十分惊讶,想不到才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让陆衡看清了事情的本质。
难怪他能够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
秦宜宁没有被间接戳穿的难堪,却是坦然的微笑道:“既然陆公子这么说,我们秦家自然是要给陆公子面子的。不过,陆公子真的确定咱们算作打平吗?”
果然是她!
言语中的意思,已经可以断定今天之事的确是她设计的。
她那坦坦荡荡的告诉陆夫人,今日之事是出自她的手笔时自信的模样,让陆衡一瞬心跳又一次加速擂动起来。
即便他已经大婚,即便他也算作阅人无数,可这种在一个女子跟前心跳加速的感觉,却是从前从未体会过的。
正当陆衡看着秦宜宁神森莫测时,秦槐远下楼来到了他们身边。
见事情已经明示暗示的全部说开,秦家也不好真的与陆家撕破了脸,便道:“我也相信陆公子与秦家诚心相交的诚意,也知道陆公子绝不会是心存恶意的。今日之事便这般罢了吧。他日得了机会,咱们再聚不迟。”
陆衡笑着道:“是,今日之事到底是我们陆家治下无方,请秦大人放心,此事我必然会好生处置的。”
秦槐远微微一笑,道:“不必如此麻烦,不值当的。老夫就带小女先行告辞了。”
陆衡飞快的看了秦宜宁一眼,那明艳娇美的容貌,一下子就印上了陆衡的记忆深处。
“那我送秦大人。”
“不敢,您留步。”
秦宜宁就叫了自己的人,跟随在秦槐远的身后下了楼。
陆衡看人走远,这才慢条斯理的负手看向一旁的陆夫人。
“说吧,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你若是不能解释出个所以然,我便只好将你送去族老那里,由他们定夺如何处置你,到时候可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陆夫人忍耐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她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的与陆衡说了,最后哽咽着道:“二堂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听说秦宜宁那死蹄子竟然公然与我作对。我就没有忍住。
陆衡微微一笑,极为温和的看着陆夫人,道:“你如今便听我的一句吧。往后切勿与秦家人为敌,尤其是秦宜宁。”
“为什么?!我今日受辱之仇还未报。”
“受辱?正因你品行不端,对人刻薄,如今才变成现在这样。你若是及时收手,或可以去乡下的庄子养老,颐养天年。我会保证你一生衣食无忧。”
听闻乡下的庄子养老这一句,陆夫人惨白着脸尖叫起来。
“不!那种地方我怎么去?我在那里必然是吃不下也睡不好的!堂哥,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
“见死不救?你现在愈发厉害了,还能学会与我讨价还价。”
陆衡依旧在笑,只是唇角的笑纹却渐渐的淡了下来。
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只要他想,举手投足都可以是凛然的气势。
陆夫人虽不至于观察入微,但是陆衡那不耐烦的表情也成功的刺痛了她。
“二堂哥,那种地方,我去了一定会憋屈死的。二堂哥,我不想去。”
“田庄里风景宜人,人口又简单。你去了会过的自由自在,又为何不去?”
陆夫人被“自由自在”四个字说服了。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因为私自做下的决定,不知不觉将陆衡开罪透了。
最后,陆夫人只得低头带着打手们离开。
而陆衡则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方才秦宜宁站过的地方,禁不住笑了起来。
有趣,真是越发的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