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颜在脑海里拼命为自己辩解的样子叫系统乐开了花,差点笑出猪叫声。
宁老夫人此时正在贵妃榻上假寐,见有人来,微微抬了抬眼皮,看清是她后又闭上眼睛。
状况不妙,宁颜不敢坐下,更不敢走,但坐以待毙绝不是她的风格。
拿破仑说过,先机是要自己掌握的。
系统将信将疑地检索了一遍资料,“拿破仑没说过这话。”
“不管他有没有,我说他有他就得有。”
宁颜叫侍女把团扇递给她,半跪在榻边,轻轻地为祖母打扇。
“哪个这么不知分寸,不思量下我这把老骨头受得住冰盆的凉气吗?”宁老夫人睁开眼,佯装才醒的样子。
“怎么是颜儿,何时来的也不坐下,打扇自有下人来,何须你做这等活。”
“孙女见您睡着,鬓角都出汗了,打扇为着您松快些。”宁颜乖巧地回答,带着甜甜的笑,“定是这抹额太厚了,我为您重新做一个吧。”
教科书般应对长辈的策略,不管怎样,先摆出认错般的端正态度,语气要甜,讲话要贴心。
我,永远优秀又讨人喜欢。
宁老夫人瞥了眼宁颜一身绯色男装,调侃道,“抹额是女孩子家的技艺,我大孙子哪用做什么针线活。”
“我知道您又嫌我是个姑娘了,年纪一到给两抬嫁妆打发出去,再就不姓宁了。”
宁颜打蛇上棍,想摸个手绢假哭还寻不出来,就拽着袖子捂住眼睛装模作样,假的不得了,猫哭耗子都比她这浮夸的演技,虚伪做作的神态来的更真情实感一些,偏偏老夫人就吃她这一套。
“小促狭鬼,说不得你一句。”老夫人笑骂道,“今日唤你来陪祖母看会戏,颜儿可愿意?”
宁老夫人颤巍巍地起身,宁颜忙上前搀扶,面上笑得甜美,“颜儿自然是愿意的,陪您看戏那是福分。”
心里却暗暗叫苦,她向来不喜这个,这么些年就从未正经看完一场戏,不是中途睡着就是偷偷溜走,而这些祖母清楚的很,今日这是何意?
锦园像是早已吩咐好了,万事准备妥帖,就待开唱了。照惯例,先是一折子《苏三起解》,没两句宁颜就在下面昏昏欲睡。
忽闻戏台上挑子起,大锣堂鼓,铙钹海笛齐奏,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宁颜吓得一激灵,仔细一看,发现不知何时唱起了《穆桂英大破天门阵》。
“颜姐儿可是不爱看这出?那再换,刚巧这几日叫排了《荆钗记》。”
祖母的声音虽听不出什么情绪,宁颜的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必然有情况,台上人咿咿呀呀地唱,宁颜凝神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