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议论纷纷,但当事者都没露面。
隔了两日有人见宁小姐在西市现身挑果下马,有好事者上前询问那舞伎现况如何,宁小姐竟答曰在府里做侍女,此言一出,京城里不少纨绔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好好的美人就这般被蹉跎了,若是他们得了人,必要好好陪伴贴心呵护,怎舍得叫美人做下人。
“渣男!”而系统也在大声控诉着,“你有空给马梳毛你都不去陪小姐姐。”
“你真当我纳了个妾回来,还得宠幸不成?”
宁颜正拿着把篦子细细地给小马驹梳鬃毛,这只可是她精挑细选才买下的,通体雪白,无一杂毛,品相极佳,现年堪堪两岁。
她甚至为这匹马取名“照夜玉”,可谓寄予厚望,预备好好将养着等明年开春就骑它去踏青。
而宁颜养这匹小马也确实精细无比,饮食就不用说了,这几日她还天天晨起牵着马满府乱窜,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感情也确实培养出来了,这小马驹见她现在亲得不行,但府里的灌木丛都遭了殃,这季节常青的小叶女贞,小叶黄杨等,原本修剪得好好的观赏球,被啃得参差不齐。
偏偏这马也是个坏心的,它啃这些也不是为了吃,啃几口便吐掉,就可劲祸害植物,而宁颜这几日对这小马还在兴头上,怎么看它都可爱,不责罚就算了,一个地方祸害完牵着它去下一个地方接着啃。
这导致府里照料花草的下人这几日过得苦不堪言,原本繁茂的灌木球越修剪越小,没法完全覆盖住土壤,远看跟地面患了斑秃一般。
有一日她遛“马”的行径还被祖父撞见,祖父神色莫名,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那个眼神宁颜懂,实在是太懂了,可不就是看自家不成器子孙的眼神,习惯就好。
武将勋贵家里没有不爱好马的,爱马成痴者甚至把坐骑当儿子养,但他们眼里的好马俱是战马,哪有不肖子孙养这类买来玩玩或是拉货的矮脚马,牵出去平白堕威名。
不过宁颜真的很可心她这匹照夜玉,纵然她连人带马都快不受府里待见了,还是丝毫没受影响一般养自个的马。
“照夜玉,梳好了。”宁颜拍了拍马脖子,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而照夜玉也颇通人性地晃晃鬃毛甩甩尾巴,目送她离开。
“统啊,每天三百回喊我去看莺歌,你安的什么心?”
宁颜慢悠悠地走回蘅园,说出的话字字戳心,“有什么用呢?你就是个系统,人家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只是欣赏美好的事物。”
“我就很美啊,人美心善,仙女下凡。”
“你放——你胡说,”系统还是克制住了说脏话的冲动,有些耍无赖般问道,“你到底想把小姐姐怎么办嘛?总不能真让她做侍女,要让她一直跳舞啊。”
“你当她是红鞋子吗?还一直跳舞。”宁颜没忍住犯了个白眼,“别忘了她可是永宁郡主送我的‘见面礼’。”
“可她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