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加纯疑惑,“怎么了?”
耿冠南一本正经得像个十岁的孩子,道,“想出电梯得留下买路财。”
荣加纯笑了,他今天状态本来不佳,但这会儿笑起来依旧有春花初绽的动人魅力,“那买路财是什么。”
“小妈叫我一声叔叔。”
荣加纯眉拧住了,耿冠南坏心眼儿,想让荣加纯叫他叔叔,偏偏还在前面对荣加纯加上小妈的称谓,青年脸色悄悄变红,他眼神虚晃,左顾右盼就是不看此时眼神‘咄咄逼人’的耿冠南,
“我不要。”
“真不叫?”
“不叫。”
“宝贝儿叫一声,就一声,好不好?”耿冠南耐心引诱。
男人软言相求几番荣加纯才淡红着脸飞快地低声叫了‘叔叔’,即使这声‘叔叔’不清晰也不响亮,耿冠南还是放过了青年,两人一起踏进大厦顶层。
小璇说星辰大厦顶层是个半露天餐厅,对,也不对,与其说这里是餐厅不如说是个人造花园,已是深冬时节,这里还是百花齐放,一块一块的花圃里精致地摆放着不同种类的花卉,花朵上还有不知真假的‘蝴蝶’正振翅欲飞,空气里闪闪烁烁,好似萤火虫飞舞,这里美得像是变换了A市的季节。
不再是萧条的冬,而是蓬勃的春,是谁扭转了时间?
荣加纯的吃惊自然是无以复加,他瞪着眼睛将周围看了一圈,而后眸光流转到耿冠南身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句‘耿先生’绕在唇舌间,却又无话可说。
耿冠南嘴边含着笑,那是温柔的、宠爱的笑,他靠近心爱的青年,俯身凑到荣加纯耳边,低声缓缓道,
“生日快乐,纯纯。”
一秒,两秒,数不清第多少秒后,荣加纯突然环住耿冠南的腰,他将脸埋进耿冠南温热的颈项,闷声道,“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今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
这个秘密除荣加纯自己外,只有唐乔和荣庚知道,但自从唐乔去世后,荣庚也‘忘记了’,所以这些年荣加纯从来都是按着身份证上的日子来过生日的。
“最开始时,调查过你的资料,当时就发现了你的出生日期比身份证上写的早了一星期,本是无意一瞥,我到记得一清二楚。果然,喜欢上你都是命中注定,所以资料上一个日期我都能过目不忘。”
“我出生时,妈妈未婚,所以我是黑户,爸爸拜托了很多熟人,前后奔走一个星期,我才上了户口,所以身份证上的日子迟了七天,”荣加纯平淡地叙述着自己糟糕的“出生”,他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这样也好,我和耿先生之间的年龄差又缩小了几天。”
“啧,”耿冠南无奈地笑,他轻轻抚摸着青年的背脊,道,“真是服了你,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他用的是距离,而不是荣加纯所说的年龄差。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然后耿冠南从刚刚才走到身后的餐厅男侍者怀中接过一大束开得正满的红玫瑰,男人将这些玫瑰花捧到荣加纯面前,荣加纯望着男人,耿冠南乌沉沉的黑眸也紧盯着荣加纯,只听得耿冠南深情地说道,
“第一次送花是在黄金台,那时我正被你拒绝,消沉颓丧,心乱如麻,所以花我托人送了,可终归潦草,做不得情爱的见证,那么今天,”一边说着,耿冠南忽然一边缓缓屈下膝盖,单跪在地,“就让我正式对你说一句,荣加纯,我想要你。从身到心,从现在到未来,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尽管你身上还有父亲套给你的婚姻枷锁,但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耿冠南将一字一句都咬得清晰无比,他一双精厉的眼即使是从下往上望着别人,可却叫被他盯着的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那不是仰视而是俯视,好在他望着荣加纯的眼中满含温柔,才将那盛放的威势敛去不少。
就像耿冠南所说的,这并不是耿冠南第一次送花,也不是男人对他的第一次表白,可是这一次,荣加纯却不再如同上次那般内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