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能带走
他们走到温喃的遗体旁边,对着陆嘉诚道:“你好,我们是国家疫苗研究所的,温小姐生前签下了遗体捐献协议,以供研究病毒疫苗,我们现在需要带走温小姐的遗体。”
陆嘉诚看着那人拿出来的证件,不敢相信地看向温喃。
只见他猛地摇着毫无生气的温喃,咬牙怒吼:“遗体捐献协议?温喃,你怎么敢,怎么敢……”
那两人见状立马拉开陆嘉诚:“这位先生,请你节哀。”
陆嘉诚挣开他们的手,目瞪欲裂,他厉声道:“你们不可以带走她,我不允许!”
“先生,温小姐已经签下了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你无权阻拦我们。”
“她是我的妻子,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陆嘉诚站在温喃床边,像一只濒死的猛兽,死护着自己的领地。
抢救室的动静到底是引来了一直在外等候的齐医生。
“嘉诚,这是小喃的决定,我们要尊重她。”
齐医生也没想到温喃签了捐献协议,但是他身为医生,更知道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病毒疫苗的研究有多刻不容缓。
陆嘉诚哪里还听得进去其他人的话语,他只是固执地守在床边,用力地握着温喃的手,好像只有这样,就没有人能够把温喃从他身边带走了。
“她还没死,她的手还有温度,她一定没死……”
说着,陆嘉诚像是魔怔了一般,只见他双手交握,撑得笔直地按在温喃胸前,动作精准地给温喃做胸外按压。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回应他的只有温喃那因他动作大而微颤的身体。
周围几人见他这样,也是心有不忍。
齐医生眼眶发红,伸手按住陆嘉诚的肩膀,用沙哑的声音跟他说:“嘉诚,小喃已经死了,是我亲眼看着她走的,你这样是要她走得也不安宁吗?”
陆嘉诚失神地看向齐医生:“她刚刚还在跟我通电话,还和我说了好多话,我后悔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我还没有跟她说我的心里话,你们不能带走她,不能……”
说着,陆嘉诚竟然想解开自己的防护面罩和口罩给温喃做人工呼吸。
齐医生放在陆嘉诚肩膀上的手越发用劲,死死按住,制止他的动作:“陆嘉诚,你疯了不成!你是一个医生,你看清楚,小喃已经不在了!”
“齐老师,她还在的……”
齐医生看着陆嘉诚,声音有些哽咽:“嘉诚,外面还有很多患者,他们都在等着疫苗救命,小喃她想救更多的人,我们不要阻拦她好吗?”
陆嘉诚没有回应齐医生的话,他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温喃白皙的容颜,像是要将她的样子永远刻在心上。
疫苗研究所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虽然也不想打破这宁静的一刻,但还是决定上前:“抱歉,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必须带走温小姐。”
又进来两个人,将陆嘉诚拉到一边,剩下的两个则是将温喃放进准备好的遗体袋。
“不,不要,你们放开她——”
身后是陆嘉诚绝望地怒吼。
他很清楚,只要温喃被带走,他这辈子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拼命地挣扎,力气之大让身边的两人甚至有些按不住他。
可是他的抵抗并没有什么用,温喃还是被带走了。
前来钳制陆嘉诚的两人松开了他,对他深深鞠了一躬道歉后才离去。
陆嘉诚疯了似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