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顾家和打过去之后,人家说今天不上门了,单子已经排到了后天。最晚也要两天后才能来。
顾家和把所有进水闸都关了,又从天台废弃的储物间找了一个深桶,弯着腰一点点把水舀进桶里,再倒进下水道。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家里的水位总算下去了点。顾家和去隔壁找老太太借了个干拖把,一点点把污水拖干净。
拖到最后,腰已经疼得不行,顾家和砰地蹲坐到地上,汗从额头簌簌往下淌。
窗外乌云压阵,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家和已经忘记自己是第几次面对这种狼狈的局面。
好像他的人生里,猝不及防的困难才是常态,偶尔的平静是老天爷看不下去给他的赏赐。
家里的水排得差不多了,但是这屋子还是不能住人。没有生活用水,进水管也不知道哪里爆了,喝水、洗漱都成问题。
顾家和叹了口气,打开手机查了一下附近的快捷酒店,在维修师傅来之前,只能出去应付两夜。
顾家和在北市没什么朋友,唯一保持联络的,是他曾经在图书馆认识的一个人,是他的平城同乡。
不过他最近应该在忙新房的装修,顾家和也不想叨扰他。
顾家和一直以来有意无意缩小自己的交际圈。对他来说,认识新的人,产生友情,再因为各种原因逐渐走散,这种感觉不好受,更让人疲惫。
好在,离公司很近的一条街上,他找到了一家便宜干净的酒店。
顾家和连忙打电话过去,预定了一个单间。
他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挎着个包就过去了。
等到酒店时已近深夜,顾家和浑身酸痛,疲惫不堪。
冷清的酒店大堂只有他一个人,等了十几分才等到前台出现。
顾家和把身份证递过去办入住,前台漫不经心地放到感应器上,刷了半天却没反应。
“你稍等。”前台没抬眼跟他说。
顾家和等了五分钟,还没办好,有点烦躁:“我去外面抽个烟,办好了喊我。”
顾家和烟瘾不大,只有心情很烦的时候才会用这个解闷。
他从包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走到了酒店外的空地上。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雨,地面湿滑。
顾家和往里退了半步,躲到了廊檐下。
他刚把烟点燃,火星子在黑夜里闪烁。
前面突然有车灯亮起,顾家和被闪了一下,伸手挡了下眼睛。
那辆车没有转弯,径直开进了这条路。顾家和往旁边让了让,掸了下烟灰。
等顾家和看清来车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想跑。结果车上的人把车窗降了下来,探出头叫他:“顾家和?”
顾家和把烟掐灭了,不得不跟他对视。怎么自己每次这么衰的时候都能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