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
余浅浅问出来后就觉得不可能,喻麦冬不是那样的人,要是真生下来,她才会觉得喻麦冬恐怕是疯了。
“医院这边我来安排,你不用担心,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谢谢,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如果以后需要帮忙你尽管提。”
“得了,先把这事弄过去再说。”
其实她跟贺祁年在一起的生活很放纵,她们到后来可能有时候一天连话都说不上,但偶尔也会莫名其妙滚到一起,那时候喻麦冬在想,自己这个恋爱还在继续进行下去。
他们会带套,偶尔玩得狠了套会破,但第二天喻麦冬也会及时吃药,所以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它根本不给人想到的机会。
“其实你还是因为两边的差距退缩了。”余浅浅从喻麦冬那里将打火机拿过来,给自己点上。
“可能。”喻麦冬低头笑了笑,“我妈,说出来好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但是一直在喜欢他的发小家里做家政阿姨,我和他在一起这件事公布于众,我不觉得难堪,但是她一定会觉得难堪。”
“她这一辈子有很多难堪困苦的瞬间,但我不希望这种难堪是我带给她,我没有资格。”
喻母劳苦一生大半辈子,芸芸众生之一,市侩、爱占小便宜,将所有的期望施加于子女身上,希望她们能出人头地,但是她也从未没有让喻麦冬攀龙附凤的想法,做着劳累低等的工作,总是小心翼翼,但是有着作为一个努力活着的人的自作。
喻麦冬同她没有亲生父母的那份亲近,但养育之恩她一直都记得,这是她自己画的一条道德枷锁,束缚着她的行为。
也像是借口,她可能更爱自己。
她爱贺祁年,但做不到不顾一切。
贺祁年同样如此。
所以在喻麦冬提出分手的时候,贺祁年的反应很平静,像是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或者说从回国的日期定下之后,两个人都在等待这一天。
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喻麦冬回国的机票已经买好,就在三天之后,她在餐厅的兼职也结束。
这个早晨其实不算普通,应该是个很美好的清晨。
美好到喻麦冬惬意地起床,做了两份早餐,等待贺祁年起床。
贺祁年从楼上下来,看到坐在餐桌旁翻着杂志的喻麦冬。
“这个三明治我是跟兼职的厨师学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餐桌这一幕看似平常,但贺祁年的心底有种荒诞感,他可能知道喻麦冬后面会说什么。
“没加沙拉酱?”他坐到喻麦冬的对面。
“嗯,你不是不喜欢沙拉酱吗?”
“对。”
“贺祁年,我们分开吧。”
小公寓里本来就安静,等喻麦冬说完这句话之后公寓更是静的出奇,此时一根针掉在地上不用看都能辨别他的位置。
许久,贺祁年将他只吃了一口的三明治放下,问道:“为什么?”
“不想继续下去了。”